藏在发丝的岁月

在一位网友的微博里看到这样一句话：“突然发现岁月无情地把大家的青丝变成白发，年轮爬上额头，一丝凄凉。”不禁想起儿时朗朗上口的古诗：“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是春风裁出了细细的柳叶，裁出了柳条的柔美，是春风裁出了百花娇艳，裁出了春光灿烂。是春风裁出了冰封的山河，裁出了耕牛遍地。回不去的小时候我们在春风里蹦蹦跳跳，炫耀着羊角辫上扎得不太规范的蝴蝶结。享受着长发在风中飞扬的感觉。常在山里转悠的我们时常把那些搞着接力赛的山花作为自己的头饰，尽情装饰着山里姑娘五彩斑斓的梦。

记忆中，大姐和二姐到县城去卖松子，回来时给我和三姐每人买了一对扎头发的珠子，内心火热的我因为太喜欢那红得透亮的颜色就捡了那对大红色的，粉红色的留给了三姐。山里的孩子很难见到这些玲珑剔透的小东西，那晚我舍不得把它扎在头发上，总是捧在手心里左看右看，心想两个姐姐怎么就卖得那么准呢，我太喜欢了。生怕不翼而飞就干脆把它揣在怀里睡了一夜。第二天我可是起了一个大早，小心翼翼地把它扎在小辫上，又对着镜子左照右照的确认是一个满意的造型才踩着熟悉的山道上学去。

上了中学学业要紧，因为有一个走出大山的梦，所以没那么多的时间和心思去打理头发，一个齐耳的短发伴随我走过了三个寒窗苦读日。顺利进入了师范学校，在学业负担不重的条件下头发又被翻出了了许多的新花样，同宿舍的姐妹们都留起了长发，都说长发可以变花样，随心所欲。于是一头飘飘然的长发就在我们的梳子中展示着一个个少女的靓丽。各种头饰，各种发型，直的、卷的、扎着的、披肩的充分显示每个少女的气质。三年的时光在淡淡的发香中悄然逝去，我们步入成年的行列，工作家庭让我们忘却了许多，慢慢地也冷落了自己的头发。

为了人母我开始把女儿当作自己的小时候，不愿其烦地为她变着花样扎着辫子。随时翻新着自己的小时候。家里的小头饰琳琅满目。一晃眼女儿长大了，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已不要我为她打理，要自己做主了。直到和同事在一起聊天时同事说：“别动，我把你这根白发拔了。”这时才发现岁月已经悄悄爬上额头，为我们裁出了不想拥有的银丝，裁出了眼角的皱纹，裁出了一双双熊猫眼。真是一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