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罚跪
我生长在农村,而且还是在艰苦的家庭环境中长大。
那是人民公社,大跃进的年代,那时人们的思想意识好像除了挣工分,还是挣工分,就连生产队里的老黄牛也是公平地分配到今天你家,明天是他家,轮留地进行喂养看管。没有人来监督,但却绝对地公平合理。
牛,人类远古以来的劳动伙伴!那时也不例外。
记得我那时约十岁左右,由于家庭的特殊,虽不能为父母下田干农活,但也能帮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如:放牛,拾柴,打猪草等。这让我过早地成为了家里得力的劳动力助手,而今闲暇时总是想起儿时一件小事情——放牛。
一日,我们家从队里领回一条大黄牛,体魄健壮,四蹄像木柱子头落地一样;一身黄缎似毛发很是光溜,背脊上竖立着一排很粗的棕榈色长毛,像似显示着威猛、强劲,永远有使不完力气;脑门上的两只尖锐的角,像是随时与来敌展开搏斗;两只大眼睛也像铜铃一样瞪着所有人,看不出那眼神是怀疑还是信任;是倔犟还是软弱;但分明是不肖一顾——“好牛”的架势哦!
二子,这牛的任务就交给你,放学回家不要贪玩了,把牛牵到后山好好放养。这是父亲交给我的光荣任务,如此头等大事,我怎能怠慢,生怕完成不好,回来被母亲轻则骂,重则挨竹板。
我牵扯着牛鼻子上的绳子,背上我的小书包,悠哉游哉地跳着唱着,爬过一个小土坡,再跨过两道涧水,终于到达父亲指定的后山。后山的草确实绿葱的出油,,肥嫩的出水,牛儿伸伸脖子,撅了下鼻子,闻了闻,像似嗅出香味儿,来不急瞧四处,便急不可耐地一头深深扎下,张开像把大铲的嘴向那绿草铲去,大口地咀嚼,慢条斯理地细咽品味——好鲜的美食啊!牛儿一面啃着“吱咕,吱咕”的草,一面将长长的尾巴轻轻地垂拖下,偶有蚊蝇叮咬,也将那尾巴高高地抛起,发出“啪啪”之声。
平坦的山坡-——荫荫的绿草——无忧的黄牛——归巢的山鸟——西沉的夕阳,我,独坐在草坡上,眼前勾勒出一幅丹青水墨的油画。
我索性让牛儿放开肠胃,尽情地去享受美食,拿出白天老师交待回家要背诵的课文,便专心地读起。。。。。
不知过多少时间,听到山下父亲的高喊声,父亲是在叫我回家。我这才想起赶紧牵牛儿回家,一看牛儿早不知去了何地,我急得找遍了山岗,就是不见牛儿的影子,只能低着头沮丧回家。
还没到家门口,就叫听到父亲破口大骂:不中用东西,你拿什么赔偿吴婶家的损失,叫你放下牛,你到好,一心二用,大鼻子误了事。此时见母亲早已经准备着竹板气得朝父亲大骂:你养得这孬子,给饭吃多了,看我今天怎样收治你养的孬种。这时我才明白,在我看书的时候那牛趁我不备,偷渡到别的地洼里去了,眼见到与天天吃的草不一样菜园子,又无人,不顾一切地又撕开自己肚皮,偷抢地、胡乱地啃扯了菜园里的菜。那犯贱的牛早被吴婶扣在她家了,正要我家赔偿菜园里的损失呢.这下我只能任父母的惩罚。
被母亲死死地抽打一屯,母亲边抽问,以后看你还忘记不忘记,我只能说再也不忘记了。事后,父亲为了让我记住这次教训,一心无二用,又罚我跪了一个小时青石板……
数年后,我每每遇上复杂的多项事项时,我总是很冷静想一想主次,静下心来,一心一意地去做好每一件事,而父亲"一心无二用"那句教诲,乃至成了我人生职业生涯中的至理名言。
感谢父母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