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送什么给您？ 作家选刊6期

周日，吃过午饭，母亲说她撒的菠菜需要浇水了，于是我们提着一只水桶来到了小河边的田野。

来到小河边，小河里的水不多，岸边很湿，母亲试着踩上去，脚直往下陷，我和母亲看好了这边的一个小水坑，正好岸上边有一棵柳树，母亲扶着树掂着水桶便下去了，我要提，母亲执意不让，我也只好随着母亲下去了，母亲在岸边抓了一把干草垫在着脚的地方，用一只手往河里怂水桶，我拉着母亲的另一只手，生怕她滑进河里，因为河水少，小河太陡，不容易捞上水，母亲必须身子往前倾才能从河里提出半桶水，从河里提出水桶后，我爬上岸，接母亲递上来的水，再接水的那一刹那，我发现了母亲的满头白发，我的心头猛地一震，母亲头上何时长出了这么多的白头发呀？我记得先前只是一点点，是我一直给她染来着，微风一吹，吹开了母亲鬓角的头发，鬓角的发根在阳光的照射下越发显得银亮，母亲才58岁呀！这一头的白发使得母亲是那样的苍老，母亲是何时变老的，我怎么一点也没觉察到呢？是在我忙碌的工作中？还是在我和小儿逗乐的空闲里？又或是在我无聊的上网间隙里？这时母亲也上岸来，我们抬着这半桶水走到了菠菜畦，泼进菜地里。就这样来回五六趟，让干渴的菜地喝了个饱。

母亲直起腰，看着湿漉漉的菜地，舒心地笑了。我们便坐在地头上歇息。这时才发现麦子已露出了青青的、嫩嫩的麦穗，开始打苞。仅几个星期的时间，绿油油的麦苗竟变成了麦棵，这是大地赋予了它们生命。母亲不就像这大地吗？赋予了我生命，我在她的哺育下就像麦子一样发芽、生长、打苞、一步步走向成熟。母亲为我倾尽了一生的心血，而我又给了她什么呢？

站起身来，竟发现邻家地里的麦埂上，忘忧草已经开花了，对着我们母女俩笑哩！忽然想起，原来五月到了！是母亲的节日到了！我像个孩子似的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掐下一株，生怕我这笨拙的手弄枯萎了它。我捏着这朵花走向母亲，看到那满头的银发又是一阵心酸。“怎么下雨了，我感觉有雨点滴在我头上？”母亲疑惑地说。我忙擦去眼角的泪水。母亲，我们这里没有康乃馨，就让女儿送上一株忘忧草，祝福您远离烦恼和忧愁，身心愉悦，健康长寿。

让女儿把它插在您的头上，轻轻地，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