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污染源头(2)
2、
村民会组织发给当地居民每户一个垃圾桶,让居民将每天发生的生活垃圾,包括吃,(果皮纸屑、破箱烂菜)穿,(破衣烂衫、破鞋烂帽)用(各种包装纸盒、塑袋、)丢弃在此垃圾桶内;然后村组织委派一个老年女人每天将小垃圾筒内的垃圾倒入她拉过来的大垃圾拖车;然后将大垃圾拖车拉到垃圾集中地,将垃圾车内的垃圾倒在垃圾集中地;再然后由垃圾装运车将垃圾集中地的垃圾装运到一定的地点再做处理。这一系列的程序似乎完美得比民主国度更无可挑剔,更光鲜亮丽。这形式主义也算是倡导文明卫生,好像没有走过场,村民会工作认真,作风踏实,完美无缺。
其实这一整套表面现象掩盖了农村实质性的脏乱差程度。满大街的马夹袋翩翩起舞,果皮纸屑遍地都是,死狗死猫随地乱扔,蚊虫苍蝇嗡嗡乱撞。河中污水发出强烈刺鼻的臭味,死鸡死鸭死鹅死鱼死猪像水上抗议,又像排队游行,还像聚众示威,满河脏兮兮的污水,河面上陆续氽过这些漂流物,既庄严又壮烈,好像中国特色水族馆中的动物集体自杀展示聚众不闹事的悲壮、惨烈情景。
村民会委托的老女人便是底层奴隶中的典型愚民,叫花子忌不得拎篮子,她嫌工资少,可以向村组织说呀,可是她不说。村组织让她每天收垃圾,她却两天收一次。因而垃圾积少存多,两天的垃圾放在一天倒,不但增加熏臭气味,引来蚊蝇,蛇虫百脚。这样的搞卫生非但搞不好卫生,反而比之前不搞卫生的时候更加深脏乱差程度。
说白了,她嫌村组织每月发给她的工资太少。几十户人家的垃圾倾倒工作,每天只需两三个小时的劳作时间,被她缩短劳动时间,改成为两天倾倒一次垃圾,增加劳动效率。每家每户门前的垃圾桶简直是一个蚊蝇滋生地,害虫安乐窝。由于她的不尽责,换来环境卫生状况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反而越来越脏,越来越臭,越来越差。她没有对工作的责任心,反而每天骂骂咧咧,嫌垃圾脏,嫌垃圾臭,嫌工作累,嫌报酬少。
有一天,她在收垃圾时又开始骂娘。我听着非常反感,问道“你骂谁?”
“我不骂你。”
“骂谁都不行。”我义正词严的说。
显然她是无理乱骂人,我知道她骂的是外地打工者。因为按照她的思想,村组织发给他的工资是收当地人的生活垃圾,她觉得没有义务收外地打工者丢弃的生活垃圾。于是一到现场便开始她的骂人作业,而且变本加厉,几天几天的不来收垃圾,那堆放垃圾桶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细菌、害虫繁殖的天堂。
我心想“你嫌钱少,你可以向村组织提出来,关屁民什么事。你最好拿着工资,没有垃圾倒,你就开心不骂人了。典型的奴隶愚民思想还有理啊,你嫌钱少,没人硬求你倒垃圾,农村中没钱赚的人不要太多,都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排队等候呢。”每当我出现在楼下,想顺便发出声音的时候,她就拉着垃圾车,像兔子一样跑得快。
经常时候,我是在楼上构我的思,码我的字。我是没有时间与她理论的,我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与这种愚民论理。有道是“情愿与有理之人相骂,不愿与无理之人说话。”与这种人说话是年初一说到年三十没有效果的。有时我下楼寻找垃圾桶,只见垃圾桶被那老女人摔了个底朝天,有时滚到了一丈远之外屋后的小路上,更有一次滚到了距离河边一步之隔的河滩边,再摔得重一点垃圾桶便下河游泳了。不情愿做,也不必如此与垃圾桶作对不是,骂人也骂过了,摔垃圾桶也摔过了,还是不能得到增加一点照顾阳光劳动工资的祈望。她也不想想,叫花子与拎篮子能憋出什么苗头,你嫌钱少,最好的办法是不干。屁民与屁民搞什么针尖对麦芒,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搞掐架值得吗?
这个体制下的社会,让奴隶的素质越变越坏。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有什么样的制度,便有什么样的奴隶。”
外地打工者居住在当地各户房东家中,这些房客中的一些人向老女人付了一点卫生劳务费。那些打工者在电厂上班,也许收入略丰厚一点;在服装厂打工的外地民工,显得比较有心计,他们不愿付给老女人小费。即便他们的工资每月也有4000元左右,但是他们就是不愿付给老女人。他们说“凭什么我们要二次重复付给她钱。因为我们服装厂老板已经付给村部卫生费。她嫌工资少,也应该与村组织说话,关我们屁事。该付的再多我们也会付,不该付的再少我们也不会付。”外地打工者说得也振振有词,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哪个包公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给这些人断案哪。
老女人口口声声不为外地人倒垃圾,每天的谩骂声不绝于耳,吃相难看,让人看不下去。我终究听不过去,于是我挤出一点时间,去村组织询问、反映有关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