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救谁?
“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救谁?”全地球凡是叫女人的都爱问她老公这样的一个问题,这样一个不需要预设就知道答案的问题。真是一群傻女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我在与老公恋爱时就问过这样白痴的问题,记得当时我是仰着脸,目光里满是期待的那种,我把这个看似不难的选择题抛给了他,我不知道20多岁的我为什么要提这样一个无聊的问题,这个问题对于我真的就那么重要,从我当时的姿态上看,比什么都重要,而且必须回答得要干脆响亮,不能拖泥带水、模棱两可,那种眼神是咄咄逼人的,容不得马虎,更不能逃避。无法想象我少女时怎么没一点温柔的迹象,在这个问题面前。本来企图转移话题的他看这架势是躲不过了,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一起救!对这样的答案,我不知道别的女人的满意度如何,我想大多数女人都会跟我一样有失落的感觉从心底划过,肯定会的,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性别叫女人,而且前面得冠以“傻”字。更气愤他的不假思索,在当时我看来,这样的回答就代表的是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分量或者地位。当然心里的暮色毫无遮拦地展现在脸上,因为那是一个还不知伪装的年龄。他便用一副力挽狂澜的态度说:傻,肯定先救你!对这样一个经过争取而来的答案,高兴是当然的,但也有点勉强,不过,从结果看我是胜利者。
从问题本身看,这样的问题压根就不该提出,这道选择题无疑是难于数学、语文、英语还是其它任何学科的一道,它给答题者设置了重重障碍,而这个障碍中的任何一方都是不能舍弃的,就比如人的心和肝。而出题者明确标注这必须是一道单选题,这就是事物的矛盾所在。这是一道绞尽脑汁都无法取舍的选择题,它本身就是一道不该有的题,或者压根就是一道无解的错题,这一切都是它的“答案唯一性”这样的要求决定的。
但女人不是这样看的,我不敢说所有,但大部分女人都不是这样看的,她们认为这个问题的提出是非常有必要的,不然就不会有不商量却会如出一辙地提出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还不止一次地提出,心里都盼望着同一的答案。当得到了它们想要的答案时会在心里窃喜,当答案与她们的理想答案有差距时会出现小孩子一样的智商。这是女人的虚荣心,是女人对自身的不自信,或者是企图从对方口里测试自己的位置和高度,靠一句语言的断定来作为衡量的标尺本身就是荒谬。但女人意识不到这一点,而且不止一个。即使有意识到的,也会不厌其烦地继续问下去。
男人怕回答这样的问题,但大多男人逃不出这个问题,这就是现实。面临这样的问题,男人往往是无计可施,他们真的无法做出唯一的选择,所以违背题意自顾双选,可阅卷老师脸上升腾起的怒色,让他们重新做出与心相违背的选择,从这一点上说,男人真的很可怜———做一些违心的选择,说一些违心的话来换取和谐。
“我和你妈同时落水,你救谁?”当我再提出这样的问题时,我已经步入婚姻,对于双选的答案心里还有一丝忧伤,但不会再逼做单选了。
进入不惑之年,这个问题偶尔提出,但对于单选还是多选就无关紧要了,仅仅把它作为生活的一种调侃而已。
我想以后这个问题再不会提出了,因为已经到了知道这个问题本身没有任何意义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