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记忆之看电影
“六一”儿童节快到了,看着小朋友们高兴并忙碌着的情形,想起我们70年代自由自在的童年生活,虽时隔三十多年,却记忆犹新,其中就有儿时看电影的事情。
老家电影院是一栋建在公社办公楼旁山堡上的石头房子,当初盖这房子是作猪场用的,后因猪场没办成,便被电影公司买下改成电影院了。
电影院内,大门口的阁楼是唯一被改建的地方,按吊脚楼的形式搭建的一处建筑,是用来作放映室的。穿过阁楼,抬头望去满眼都是屋顶的椽木瓦片,晴朗的日子,一缕缕阳光会从瓦缝里透射进来,映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下大雨时,经常会有雨点淅淅沥沥的漏进来,让本来就潮湿的地面变得湿乎乎的。整个大厅里除开两侧支撑的几根木头柱子外,整个房子都是空空的,简陋之极。看电影的人还得自备座椅,否则就只有站着的份了。就是这简陋无比的电影院,居然场场爆满,成了公社各单位职工家属以及邻近村民们的文化娱乐中心,更是我们这群孩子聚众嬉戏玩耍的最佳场所。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的电影业开始繁荣起来,久违的各类题材影片纷纷亮相山村。我们这群孩子的最爱,依然是哪些战争影片。那时候,我们这大山深处的孩子根本不知道动画片为何物,也就谈不上喜欢了。
老家当年是公社机关所在地,各类单位齐全。公社专门配有电影放影员,每当有新片上映的时候,供销社那面大墙上就会准时张贴出毛笔书写的电影海报来,红黑相间的电影片名格外引人注目,常常有大群人驻足围观,更有甚者为猜测电影的内容题材而挣的面红耳赤,久久不肯离去。
每当夜幕降临,山堡上的电影院格外灯火通明,一只挂在电影院旁松树上的大喇叭,高声的播放着一些流行的电影主歌曲,听到歌声的那些铁杆影迷们,早已心猿意马,丢下手中的活路赶往电影院。我们这群小孩更是顾不上吃晚饭就早早聚到电影院,我们就如同过节一样高兴,在电影院周围的空地上追逐打闹。
电影院不远处的山根边,有一口大水池,原本是为猪场配套修建的。大水池约有半个足球场样大,深约十几米,但从未见到水池涨满过水。随着猪场的废弃,大水池也就荒废了,水池底常年都有几米深的积水,成了我们玩“漂漂石”比赛的最佳场地,一阵石块过后,池子的水面泛起阵阵涟漪,我们乐此不疲,直到电影院大喇叭声突然停止,预示着电影快开演了,我们才肯停止“比赛”,一哄而散,跑回到电影院大门口。
那时电影票价好像一二毛钱不等,反正我们这群小孩子从来没有买过票,每次都是等到电影开场后,请熟人带进去或是偷偷溜进去。我记得当时电影院就两名工作人员,老屈和老徐。电影拷贝都是他们从二十公里外的区上取回来的,因新影片拷贝都是先到区电影公司,然后才轮得到各公社,每次放映员老屈骑着单车风尘仆仆取回拷贝时,都已经临近卖票的时间了,他们俩还要轮换着卖票和检票,以及做一些准备工作,以至于他们自己根本没时间提前观看新影片,于是等到电影一开演,检票员也会挣只眼闭只眼,加快检票的速度,以免错过精彩电影,而给了我们这群小孩子免费看电影的机会。
看电影的记忆大多是美好的,但也有过一次受到惊吓的经历。
一次看完《深谷尸变》的影片后,没有大人同路,跟随散场的众人一道走完街上的公路后,需要独自走过一段乡村小道才能到家。我暗自庆幸天空已经升起了一轮明月,于是我鼓起勇气大步流星的往家里走,途径公社小学后面的那面山坡时,耸立在山垭处的几座坟墓和墓碑清晰的映入眼帘,我试着强迫自己不去想和坟墓主人有关的事情,但刚才的电影情节老是在脑海闪现,坟墓主人被杀的一幕也随之浮现脑海,之前听人讲过坟墓的主人的事,其中有位墓主人是在这墓地附近被杀死的。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道是一只野兔还是什么动物从坟墓后面草丛里突然窜了出来,吓得我汗毛都竖了起来。我顾不上道路崎岖不平,拔腿便跑,一口气跑到一片松树林里。月光下有很多黑影在面前晃来晃去,本来是路旁的松树被山风吹动的原因,但此时的山谷太寂静了,狗叫都听不见,我老是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似的,这条熟悉的小路今夜变得如此陌生和恐怖,我心里更加恐惧起来,于是我开始狂奔起来……。
此后,我多年都不敢独自走夜路,一方面自己的确过于胆小,另一方面就是因这次走夜路受到惊吓的原因。现在想来,小孩子先天胆气不足,还是少看少玩一些少儿不宜的电影和游戏为好,稚嫩的身心还经不起伤害,我儿时的这次经历便是最好的验证。
2013年5月25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