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愧疚

一堆黄土、一堆牵挂，四月在柳絮的飞扬里和我一路疾驰，里面有缅怀，亦有阴阳两地的等待。一晃又是一年，我再次踏上回归的路途，遥望北方，里面有思乡，也有一些惭愧和内疚。面对春光妩媚，内心竟然没有一些快乐，有的只是点点泪水在心里流。天堂的父母，在我的脑海里已是模糊，是记忆的模糊、思念的模糊，更有内疚如万物般新生。也许是父母走的早；也许是我性情淡薄，总之是除了心里有些内疚，剩下的就是每年清明回家祭祀，快二十年的泪也要流清了。

一回来就想写一些回家的感受，可是坐下来又不知道怎么写，也许怎么写都写不清我真实的感受，也写不出父母的音容和对我们的爱。我只记得父母的善良，只记得妈妈的笑和爸爸的勤劳，那泥土式的皮肤，更是写满了农民的朴实，在故乡的沟沟坎坎，在村头的大树下，依稀还能听见叫我吃饭的呼唤。

每次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到坟前除草，添些新土，再静静地坐在坟前，烧些纸钱，任凭烟雾缭绕，直到只剩下一堆纸灰，脸上也会有几滴清泪，口里亦会有些呢喃，说了些什么已是记不清，只知道站起来时，心里会多些畅快，可能是一年的思念得到了释放，心情也就有了油菜花的轻松和花蕾式的淡然。站在坟前，会静默许久，那时眼里也只会有黄土和注视，和暖阳相依相偎，直到有友叫唤，才在依依不舍中离去，心里有些不忍、也会有些不舍。只记得，那土坟透过车窗慢慢地小成一个黑点，我这才收回了目光和思绪，才会听见朋友在善意询问，问我想吃什么、下午干嘛。直到后来躺在浴室包厢，在疲倦的睡意里，心情才平淡如水，像梦一般睡去。

也许，四月和我一样懒惰。记忆中的四月，家乡应该是芦苇处处绿、燕儿处处飞，可是这次回家，除了柳树，其它的还是冬天那懒洋洋的枯黄，把清明都搞得有了错觉，就好象是走错了地方，也许只有我是走对了地方，而且还有点来晚了，不然此时心里怎么除了内疚、还是内疚、、、、？以致今日思来，还会是愧疚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