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边的芭茅
导读:冬天来临,大部分的鸟儿都南迁了,但是也有一少部分体弱多病的老鸟、与父母走散的小鸟依旧留在了北方。这时,芭茅就成了这些无家可归的鸟儿们的家。
数日前的大雨把四下浇得一片狼藉。淅沥的雨水冲走了秋天遗留下的的果香,却带来了冬日沁人心脾的寒冷。
独自立于江边,冷风呼呼的从江面扫过,荡起一层又一层涟漪,然而又一层又一层在我脚下的岸堤消失得无影无踪。风无孔不入,特别的狡猾。有的从我敞开的衣领窜了进来,有的从我宽大的袖口钻了进来,于是,寒意便如洗澡一样,淋遍了全身,冻得我全身哆嗦。
风来时,周遭枯黄的小草也从死寂中苏醒了过来,畅快的在阳光下活动起了筋骨;风走后,一个个却又像七、八十岁的老头、老太,弯着身子,弓着腰,对着大地苦思冥想。其实,这些只是小草留在冬日里的一副躯壳而已,活跃的灵魂早已经循着秋的足迹没入了土地。望着眼前一片片可怜的小草,我的内心忽然无比悲凉起来,但是掺望着对岸茂盛的芭茅,我又立即转忧为喜。
芭茅把河边的大块湿地全包围了,蔚然成荫,俨然一片小树林,远远望去,白皑皑亮得有些刺眼。芭茅的茎又粗又高,任凭风如何撼天震地的拉扯,芭茅花始终稳稳的垂在枝头,泰然自若的与江水耳鬓厮磨,根本不沾惹一点泥土。风起了,芭茅花就一朵紧挨着一朵在风中起舞,如同一面巨大的旗帜,在为死去的植物招魂。又或许那其实是对春的呼唤,上面写满了大地对绿意的渴求。
硕大的芭茅花簇拥成团,组成了一柄天然的伞。芭茅茎就这样安静的在芭茅花的遮挡与保护下成长着。芭茅茎长得越高,芭茅花也就开得越多。二者关系莫逆,情同手足,各自找寻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抹阳光,却又谁都离不开谁。
冬天来临,大部分的鸟儿都南迁了,但是也有一少部分体弱多病的老鸟、与父母走散的小鸟依旧留在了北方。这时,芭茅就成了这些无家可归的鸟儿们的家。下雨有芭茅花,筑巢有芭茅茎,吃饭就近便是河。于是,还有一些偷懒的鸟儿便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芭茅一年四季都能成活,无论水边还是旱地,旺盛的生命力无不彰显着自然的力量。
忽然,一阵狂风贴着水面向芭茅跑去了,芭茅茎被压得东倒西歪,芭茅花依旧高高的垂在枝头,任凭风在脚下肆虐。
11.21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