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啊,救我
导读:我得出一个真理,那就是人就喜欢和最讨厌最反感最惧怕的人在一起,折磨自己,把自己放在一堆发着恶臭的狗屎里。人就喜欢这样犯贱,一次次热脸对冷屁股,一次次的对着一张张长满獠牙的强霸者贡献自己收入与税收。
我一直不知道爱的确切含义,但知道伤害的确切含义,那就是心痛。或许因为从来就没跨出过心痛的铁丝网,所以一直在郁闷烦躁之中度着一个滴答一个滴答,一天又一天,或许一辈子就这样深锁于痛苦的铁丝网中,对幸福无论如何望穿秋水,无论如何渴望热望盼望仰望期望,幸福永远是水中月雾5里花。如果消极是一块肮脏的手帕,却被我遗失在长满绝望的旷野之中,我寻找到的只是遗失这个词,而永远也无法找到那块肮脏的手帕,将它放在山中的清流里象一个浣溪纱女一样反复洗涤,洗出洁白的幸福来,可惜我永远是一个与运气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手帕永远丢了,找不到了,于是总在隔壁的妓女也回家睡的象个死猪一样时刻,总是格外清醒的坐在窗前,象一个饿极了的婴贪婪的吸着一根根香烟,眼睛里不时充满泪水。如果我有足够的脆弱,足够的柔软,足够的绝望,几样东西可以拼凑起一种强大的力量把我的脚抬起来,移向窗沿,然后纵身一跃,彻底消失。可事实总是与人的想象力差距太大,你远远没有料到你的坚强比得上一块石头,即使这块石头被山林的大火烧的象块碳,但还是一块坚硬的石头。
那个女人喜欢穿黄色的西服,有一种高贵的气质,我总觉得美丽女人是一面旗帜,当男人两只贼溜溜的眼睛不知道该看哪里时,只要旗帜一出现,哪怕这个旗帜又脏又破,男人的双眼就象涂了光一样发亮了,亮的象一只萤火虫。我总觉得生活中没有旗帜,没有漂亮女人是不行的,据说一个想自杀的家伙,因为隔壁有个漂亮女人引起他的偷窥欲,每次急切的想自杀之时,就向上看一眼漂亮女人挂在衣架上的衣服,一种巨大的满足感从脚底生长,长出一朵朵云来,让他一下子云里雾里,喜不自禁。我说的那个女人是食堂的老板娘,当时我正时与水儿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水儿是我最讨厌最惧怕最反感的人,又是我老婆,我得出一个真理,那就是人就喜欢和最讨厌最反感最惧怕的人在一起,折磨自己,把自己放在一堆发着恶臭的狗屎里。人就喜欢这样犯贱,一次次热脸对冷屁股,一次次的对着一张张长满獠牙的强霸者贡献自己收入与税收。那个女人说他性感,也可说她素雅,一个又性感又素雅搭在一起就搭出了矛盾,可世界上越是矛盾的就存在的越是高高在上。我一见她,就喜欢她,好象她是我要吃的口香糖,我不能没有口香糖,在嘴里嚼着她,就让我枯燥单板麻木的生活添上一些咯吱声,如同隔壁的妓女带男人回家,一会儿工夫就把床摇的咯吱声传到我的耳膜里,让耳膜在这种连续的咯吱声中得到共振。
隔壁的妓女总是对我笑的,不是那种淫荡的笑,带有一种罕见的真诚,这让我的思想象在一片迷雾中混烛不清,理不出一个原因,我原以为妓女就是妓女,道德堕落,思想败坏,无可救药,除了身体上的优点,其他就是一堆烂杂草,应该早点被道德高尚的烈焰烧成灰烬,转化成土中的有机雾滋润爱情中纯洁少男少女的放在雕着彩绘图案花瓶中的鲜花。不过,她的笑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恍惚,似乎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是来自天界,来拯救越来越堕落的男人,没有女人的拯救,男人将会以火箭的速度精竭而亡。我不能再称她为妓女,因为无论我用多糟糕的想象也无法把她的真诚当作虚伪,或者把她真诚的笑看成是勾引男人最致命的武器。那天晚上我一个人正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她来向我借手电筒,她说保险丝断了。我正好学过电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灯搞亮了。她很感激我,请我喝杯茶。茶是新茶,一倒进热水,茶之香就飘逸而出,弥漫了整个屋子。她告诉我母亲前几天走了,家里就剩老爸和一个弟弟,太穷,家里找不到工作,学历低,还要供弟弟上学,挣钱太难。我与她聊了很久,我告诉她我找不到活着的目标,觉得人生太无意义。她就叹气。我和她聊了很长时间,绝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发泄,从小时侯没有玩具到现在没有钱,从漂亮女人都不喜欢我,到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女人想勾引我,从家门口的垃圾箱苍蝇乱飞,到地球上温度太高,我是一个劲的发牢骚,发牢骚就是一个垃圾通道,把肚里的垃圾一个尽的倒。她说我极端,可以做一个恐怖分子。我一听就乐,说恐怖的事件地球上太多,没有新鲜感。她一笑说,那你就做一个传教士传播福音。我说中国大陆禁止传播福音,说是迷信。她说,她喜欢去教堂,听他们唱歌祈祷,心态特安宁。聊到子夜,我来困意,起身告辞。回到家,倒头就睡,奇怪的是在梦中竟然遇见她,与她交欢。
第二天我遇见了食堂老板娘,恍惚就是我隔壁的女人。我和她聊了起来,提出了改善伙食质量的要求,因为大家都反应伙食里经常会发现死苍蝇死蟑螂死蚂蚁之类的恶心事。她说,她们食堂的伙食不错,发现死的动物很正常,人人都会犯粗心的毛病。我好几次请女老板出来喝茶,她都拒绝,或是沉默,原以为她太忙,没想到我看见她正与一个处长打情骂俏,而且还主动提出一起吃饭。终于明白过来,原来这种女人是专门和领导干那事的,和一般平民百姓是不会上的,一句话说:我只把美丽的身子给领导。发现女人贱起来真是贱的水平高,真心对她的她不要,想玩她象玩只狗一样却拼命的贴。男人更贱,把不爱他的女人当神一样崇拜,而把爱他的女人当成厕所里的转筒纸。
我这阵子就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周旋,发现其实我花女人的工夫实在水平不高,一次一次落入沮丧之中,一次一次抬起头来,一次一次又被女人的高跟鞋踢到下水沟,于是原来象一只膨胀的气球一样的自信逐渐漏气,一会儿就是小三子,没人要的残废儿。我和隔壁的妓女好象是命中注定一样总要在一起说说话,发现越是了解她,发而越是尊重她,而我觉得与她截然相反的是别人越是了解我,我越是被别人哈哈笑,因为总喜欢说心里话,无论是谁,都是一心向着他们。隔壁女人说我特别单纯,特容易把一些癞蛤蟆当成天仙,而把自己从一个天仙推成一堆烂泥,让人踩踏。隔壁女人一天晚上准备了几瓶好酒,一些好菜,在月光无比皎洁的晚上,在清风从湖面吹来,吹动窗子上的小风铃的晚上,我与这个被社会糟蹋的女人一起喝酒吃菜。我觉得自己一点没有拯救她的能力,而相反她的有些话却让得到了启迪,也可以说是拯救。那个晚上我喝的大醉,第一次感觉非常想落泪,在这个繁荣的世界,为什么总让人觉得孤独,没有依靠,找不到知己,为什么一个个人在担心害怕,担心某一天某一个时间突然遇见厄运的骷髅,或者被强权的张牙舞爪弄破了珍贵的心脏。
我再也不想理会那个食堂的老板娘,一个只和领导一起进进出出的女人,一个让领导听到她的呻吟心花怒放的女人;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我一眼,我在她眼里就是一只摇头晃脑的哈巴狗,一堆狗屎,一个脆弱的气泡,一只等死的蚂蚁,或者说我是她身边的一个崇拜她的臭男人,而臭男人的结局就是臭水沟,一条永远也不可能转换成清彻溪流的臭水沟,我只拥有臭水繁殖的龙虾,蚊子,凶狠毒辣的蛇,以及四面八方而来的垃圾。以后在走廊只要见到她,我只是一笑而已,要多虚伪有多虚伪。那个老板娘才不会对我的冷淡在乎,她只在乎钱,以及如何用身体达到目的,而不会对一次纯情,一次光明的爱而感动的如何如何,一切的结局只有漠然。
隔壁的女人搬走了,走之前她告诉我要好好活着,好好爱自己,不要把心总是毫不保留的交给别人,那样伤害太大。我看见她即将涌出的泪水,这泪水在昏暗的楼灯照射下,发出一股夺目的光辉,这光辉似乎来自另外一个星球,照亮这个肮脏地球角落的一隅。我一直忘不了她,每次我在孤独时,就会想她,想一个被社会命运金钱践踏的女人,而这种想念逐渐转变成一种对社会对国家对自己对命运的出奇愤怒,愤怒到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禽兽狠狠抽个耳光,用锋利的匕首插入他们的心脏。我是多么可怜,没有朋友,没有积蓄,如果来个大病就一定残死,象一个气泡一样在宇宙中消失。我越来越难以接受自己无与伦比的平庸与愚昧懦弱,在一个个畜生面前没有子弹与光明旗帜,没有一句威力无比的话可让畜生和自己肮脏的灵魂来个彻底的摆脱。神啊,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