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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师老邢,是你让我记忆犹新!

2013-10-23 17:43 作者:高峰牛 阅读量:444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难得一个清静的假日,

独自猫在沙发上狂阅《大明王朝》电视剧,

妻的手机骤然想起,

有朋友告知邢老师住进了医院里。

说起邢老师,

反复检索大脑中残存的数据,

25年前的那段共事,

留下的是一个清晰的记忆。

那是一个三面环山一面靠海的村居,

12间一字型排开的平房校园,

座落在地势稍高的“虎柜头”上,

栖息着8个教师和百多号农家学子。

那时,

刚从邻校调入已近退休年龄的老邢老师,

中等略胖的身材,

鼻梁上架着一副深度的玳瑁近视眼镜,

花白的头发与一身咔叽黑布衫,

衬托出了一个教导主任的学者风范。

和善的表情,可掬的笑容,

浑重的中音,朴实的话语,

勤奋的学风,正直无私的品德……..

那是我们私下里对老邢的赞美之歌。

那时,

与他的频繁交往,

我知道了他因为地主出身,

文革期间从部队文化员岗位转业到地方;

因为他的小儿子是我高中的同窗,

我们的师徒感情非同寻常。

那时,

我从他自订的《收获》、《读者》、《语文学习》中,

汲取了写作知识和做人的哲理;

从他的孜孜不倦挑灯苦读中,

领悟了博闻强记与勤奋努力的关系;

从他不厌其烦地为人提笔撰写书信、楹联等义务劳动中,

感受了宽容待人无私奉献的品格。

他,从不饮酒但嗜烟如子,

一毛多钱一包的“大红鹰”“雄狮’,

还有花八分钱就能买一包的白纸烟,

都是他中山装口袋中的宝贝;

他还经常把一颗颗吸剩的烟头纸皮剥开,

一并纳入老烟盅吸进肚里。

走进他的寝室,

床底下砖头搁起的木板上,

是一双双鞋面发白的解放鞋;

床头的面盆架子上,

黄得露出粒粒布纱头的毛巾,

像疮疤似补过、油漆过的公私合营时代的搪瓷面盆;

还有那短得可怜的铅笔头、带补丁的米袋和被头,

无不展示了他自身生活的简朴。

五年的师徒相处,

我深感他拥有的并不是物质上的财富,

那简陋的书柜里,

那墙角叠起高高的纸箱里的百科全书,

还有他满肚子的学识和做人的品格,

是他最殷实的财富。

一个偶然的机遇,

我被录用为公社农经干部,

在辞教履新的那晚,

滴酒不沾的他竟喝下了水酒一大碗。

星斗月移,岁月流逝,

瞬间已过25年,

虽然工作岗位的几经变换,

但小弟内心对兄长的情意仍如从前。

10年前的举家迁徙,

加上繁杂事务的缠身与职责的行使,

也稀疏了与旧友的相聚甚至简短联系,

退休后的老邢是否健在也就少有信息。

突闻老邢住进医院,

不平的心海如抛进一块巨石。

10年时间,

快得让我感觉相当短暂,

但对年迈的老人来说,则是一个漫长的岁月!

自责之心油然萌发了我必须前往探望之意。

几经周折,

在海游大桥西侧一个青砖瓦房里,

见到了刚出院安然坐在小凳子上的老邢老师,

行动不便而明显瘦弱的身材,

苍白的头发,微弱的听力,

让人难以相信这就是当初我熟悉的老邢。

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

不管我怎么介绍自己,

甚至一再追溯25年前的往事,

还有那一同朝夕相处过的同事和学子,

就是勾不起他清晰的记忆。

我为此沉默:

是因为我长期没有与他联系,

抑或是他的健忘还是他年老患病后的失忆?

他身边保姆的一再大声介绍到一脸无奈,

他那曾是我同学的儿子的难堪和歉意,

远没有我此时的复杂心理可比拟!

应该说,

需要表达歉意和自责的是我自己,

我应该好好地检点自己的为人和处世:

在认识新朋友时,

切不可把过去关心和照顾过自己的师长和朋友忘记!

男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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