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的树
导读:发表于恩施晚报2009-8-25。朴树有一首歌曲《生如夏花》,他在歌中是这样形容夏花的:绚烂却是惊鸿一般的短暂。欣赏过国槐开花,我对夏花的理解,有了全新的界定。并非所有的夏花只会染上太阳的娇艳,并非所有的夏花都是昙花一现。
汽车学校附近的街道两旁,是两行高大碧绿的国槐。炎热的夏季,行走在槐树的浓阴下,免去烈日的炙烤,顿觉神清气爽。尤其微风吹过,花瓣如雨般飘落,空气中弥漫着芬芳浪漫的气息。
关于国槐名字的由来有一个故事。相传战国时齐王在山东建了一个点将台。一日,齐王与宰相晏婴到台上游玩,忽然发现西北方向金光闪闪,宰相晏婴说道:“此乃财富之相。”于是便驱马前往查看。到了那里发现原来是一片树林,树上果实在阳光辉映下闪闪泛光,齐王大喜,立即赐树名为“国槐”。并在此地册立县郡,于是国槐之名悠悠传来。
国槐侧枝粗壮,树冠如盖,远看仿佛一团墨绿的浓云流苏。七月是国槐开花的季节,淡绿色蝶形的小花,一串串掩映在绿叶繁阴中,如少女含羞的笑靥。花型朴素隽秀,给人恬静安适的感觉,流露着不经意的美丽。这是一种温情的花,一朵朵闲适随意,悠然自在地吐芳纳蕊,淡绿的花瓣,是如此的清纯淡雅。我喜欢国槐开花的素净,更爱她开花时美丽的姿势——平和而含蓄,默默地释放一树的芬芳。
人们习惯于赞美梅花,盛赞她的馥郁芳香、傲雪挺立、不畏苦寒。可以盛开在冰天雪地之中的花朵,精神与魅力由不得人不去赞叹。但可以顶着如此炽热的烈日,坦然释放经年的芬芳,又是怎样的魅力呢?不过,很少有人去探寻她开花背后的倔强,发掘她骄阳下从容开花结果的坦然。
朴树有一首歌曲《生如夏花》,他在歌中是这样形容夏花的:绚烂却是惊鸿一般的短暂。欣赏过国槐开花,我对夏花的理解,有了全新的界定。并非所有的夏花只会染上太阳的娇艳,并非所有的夏花都是昙花一现。
这个暑假,我每天都穿行于国槐的浓阴下,享受她赐予的清凉,领略她开花花落经久的恒美。无论是日落黄昏,还是细雨霏霏,轻风徐来,槐花便簌簌落下,花瓣随风陨落,蝶一般漫天飞舞。落花绢一般轻盈地铺满人行道,脚踏上去,心底有一种极其细腻温暖的感觉。
抬头仰望这些开花的树,她们拥有树的风范,也不失花的娴静和优雅。有开花的美丽,也有结果的张力。
曾经在公园里见过很多国槐的变种树——龙爪槐,婆娑的虬枝,层次披拂,经过人工的修整,错落有致,我曾惊讶于她的妖娆。但如今一见国槐的风姿,竟对龙爪槐产生了质疑,为了谋求迎合,她竟然甘心舍弃树独立倔强的本质,宁愿降低树的高度,丧失枝干的遒劲。相比之下,我还是喜欢这树一般直立着的国槐。
假如生命如树,我崇尚那些将树的品质坚持到底的人,做一棵开花的树,以树的姿态站立,平静地开花,淡淡地美丽!
(李冬梅发表于恩施晚报2009-8-25)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