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母亲最晚的一句真话
[导读]:“厨房大师”做好了饭菜,悄悄地对我说,:“爱吃吗?”我这时才感到已远离我好久的饥饿才向我张牙舞爪地狂奔而来。我开始了狼吞虎咽。吃着吃着我想起了母亲、故去了八年的母亲。并是在2007年倒数第二天想起了母亲和母亲说的一句话。
??今天是2007年12月30日农历冬月二十一,也就是公历2007年的最后第二天,也是我的生日的前一天。就是这一天我再也挺不住了,而且这天屋外还下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我顶着大风大雪去医疗点打治流感的针。这次的流感了不得,说它了不得是它与往日的流感不同。人们私下里悄悄地说是“禽流感”,谁都知道这话不一定准不准确。但在一家儿童医院却有几个儿童死于这次流感。长这么大,我也是第一次感到了谈虎色变。
??我躺在近二十余年没有躺过的白色病房,眼睛望着和窗外雪一样一丝不染的白墙白屋顶,脑子里一片弥懵,大脑里还曾跳出了一闪谁能来看我一眼呢?没有人来绝对没有人顶着大风大雪来看一个对他们没有一点可借之光的人。这对他们一丁点都没有利益的事他们是不会来做的。病房很静,静得我都有些害怕。总想弄什么发出点声音,但没有什么能让我弄出声音的东西。我十分沮丧地静静地死一样地躺在那里。
??第一瓶静点是那种白色的半透明的液体,它通过一个针孔提着极锋力刃口的小刀进入我的心脏,汇集到一起而后又各自提刀一路下去搜索,我能听到它们那有力的脚步声。当这一瓶全部走进我的身体,我感到身上很冷,有瑟瑟的感觉,上牙和下牙总想亲密接触一下。第二瓶是咖啡色的,也许是咖啡色的原故,这瓶没有让我感到冷,到是有细微的汗渗了出来,脑子清爽了许多。身上的血向四外扩散,各个毛细血管都张开了嘴巴,喘出了好几天没有喘出的气来。汗毛孔也开始了它们的对话。第三瓶是纯白色的透明的液体。我静静地听它们一滴一滴的滴落,那声音让人感到很静很静,静得我都能听到我身上的汗毛抻腰发出的嘎嘎声。这一瓶下去得很平稳,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反映。我感觉这瓶打的是不是没有用。打完后我的身体才开始发热,汗像水一样流下来,内衣水洗一样了,38。3度的体温降下来了。鼻孔开通了。两手不热了。我这才觉得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好象从死人堆里爬了回来。
??顶着大雪回家了,银白的世界像一个诺大的航船,我在这个大船上颠颠簸簸的回来了。
??“厨房大师”做好了饭菜,悄悄地对我说,:“爱吃吗?”我这时才感到已远离我好久的饥饿才向我张牙舞爪地狂奔而来。我开始了狼吞虎咽。吃着吃着我想起了母亲、故去了八年的母亲。并是在2007年倒数第二天想起了母亲和母亲说的一句话。
??母亲那是在她76岁的那年,医生宣布了母亲既将走完人生。我把给女儿积攒准备上大学的费用拿出来了,给母亲变着花样地买一些母亲平时喜欢吃又舍不得买的食品,望着母亲那憔悴的面容,我的眼睛流下了泪水,我急忙转过身体怕母亲看见。我对母亲说:“妈,不知道我买的这些东西你老喜欢吃吗?”母亲用极其微弱又略带羞涩的语音对着我的耳朵说:“妈妈比你还馋呢!”平时大家坐在一起吃什么东西的时候母亲都会微笑着对我们说:“妈妈不馋,一辈子了有什么东西妈妈没有吃过啊?你们吃吧!”我那时还真的以为母亲不爱吃呢,可我真的知道了母亲这句“妈比你馋”已经是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了,晚了晚了,一切都晚了!我这个粗心的家伙啊!后悔的泪水也不可能再祢补那和母亲在一起走过去的日子!
??在这个2007年最后的一天里、也是在我的生日前一天里我重读母亲说的这句话,也算祭奠一下远在天堂里的母亲吧!
??写于2007年12月3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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