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的魂
导读:一句“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道出了苏小小绮丽艳美下面尽是的哀伤孤寂和凄清幽冷:那哭泣的眼睛,如同幽兰的露水,那游走的灵活孤独漂泊,再不能与任何人缔结同心了。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初读此诗还小,不知深意,只觉字词很是美丽,而今的无意,再次有缘体味,好似多久不见的故友,相逢在天蓝艳阳的日子,很是惊喜,很是感激。对诗的作者并不很是了解,只知似有“李贺”一人,名字多半只是代号,也不想细加验证,正如,玫瑰不叫“玫瑰”了,难道它就停止散发清香了吗?他曾说,有些“鬼”,“虽为异类,情亦犹人”,往往很多“鬼”比现实中的人更有情有义,这样的见解和感慨却是甚得我欣赏和愿意拜读的。
就如此诗,一句“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道出了苏小小绮丽艳美下面尽是的哀伤孤寂和凄清幽冷:那哭泣的眼睛,如同幽兰的露水,那游走的灵活孤独漂泊,再不能与任何人缔结同心了。这是一缕幽魂的倾诉,似高似低,似远似近。世人皆知:鬼啊魂的多半是恐怖可怕异类的代称,只是,看着这样的文字,心里竟满是暖暖而又哀怜的情愫,却不知是怎么了。苏小小,“一代名妓,红颜薄命”,多半,历史会给她冠上这样的定论,我却不想用这样繁华绚烂的辞藻来形容这样一个至善至美,至情至义的女子,始终觉得,“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更能诠释这个虽处烟花楼里却深情优雅地漫步在历史长河里的奇女子。
“但我知,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里,这个男人被虚荣所吸引”即使是知道这是个悲惨无望的结局却还是选择了接受和等待,试问,这样一个面如桃花,才气逼人的灵女子难道没有追求荣华的资本和能力吗?只是不屑、不愿、不求而已,爱情,相较于现代多少女人追求的“房子”“车子”“票子”,与她而言,只是心灵的触碰,不带有任何附加的成分,是为神圣高洁不可侵犯亵渎的圣物,只是,这样单方的坚持,注定的怕也只是惨淡的结局。他,终究还是没有回来,执着于名利,贪恋于权位,不是他错,只是时代的烙印,早在意料之中的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让她心痛的厉害,三年,不归,直到她合上双眼,寂寞的期盼,等来的依旧是寂寞的伤感。
不信了这天涯海角的誓言,身体轻得好似一缕烟,算不算是带着遗恨地跟这个漠然的世界道别。冷,好冷,是找不到路,还是舍不得走,徘徊,彷徨,等不到要等的人,却遇到了怜花之人。他,长臂,年轻,走到她的坟前,长久地注视着墓碑,然后便说:幽兰露,如啼眼,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草如茵,松如盖。风为裳,水为佩。油壁车,夕相待。冷翠烛,劳光彩。西陵下,风吹雨。她,竟然想流泪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冰封的心终究是要被融化的了。他的生活很落拓,经常会食不果腹,她却始终陪在他身边,原来,可以这样毫不保留的死心塌地对一个人,甚至可能不涉及情爱,只是,知遇就已然是前世今生,不可相分了。
你是谁,你是谁,问了还是不知道谁,只是,在身边,繁华似锦,惨淡凄清,怎样都好,沿途,都只是路过。一生也好似一场梦,梦里几多情愁,几多哀怨,总有清醒时候,抬头,摊开手掌,细数掌纹,一道痕,一段情。魂散了,却在天空中留下了梵唱,如烟,千年的迷惑于今日已不再,原来一切是这样的,是,只是这样就够了。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