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寞中等待一份开放
导读我喜欢这种无名的小花,就如蓝天对于云霞;我喜欢这种无名的小花,就如勇士对于骏马;我喜欢这种无名的小花,就如探险家对于长江大河荒漠山崖。
我等待那份开放,在每一个茫然的清晨和黄昏。每一个茫然的瞬间都仿佛嗅到了满室的醉人芳香,于是我期待的目光便经常光顾那片田地。
去年秋天的一个中午,我到一个老友家去做客,不经意间发现他的院子里开放着一丛丛的五色斑斓的小花。质朴中透着艳丽,柔弱中显示着顽强。此时已是百花凋残秋叶飘零的时节,看到这些花儿,赞叹一声好的同时,不由人不弯下腰来仔细端详:花茎不高,只是盈尺,又似乎很细弱;但根却深深的扎在院中铺着的砖缝里,盘根错节的。
老友告诉我,她的根很结实,你根本薅不出来。让我试了一下,果然。即使我不担心她细弱的茎,也根本不可能把踩压得坚实的红砖从地面上带起来。
“好花——好花呀——”我表示如果有方寸之地,也要种一些。于是采了一些种子,用纸包裹起来,珍贵的装在衣袋里。回到家以后,不等春天到来,就忙手忙脚的弄了一盆土,种下了一份急迫。
半个多月过去了,居然真的出了一些嫩嫩的绿芽,仿佛春天鹅雏的颜色。又过了些日子,才泛出绿色,只是太弱,好像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又恰巧遇到了不适合自己生长的环境。
时间慢慢的过去,已是漫长的冬季。它长得很缓慢,有时真让人难以忍耐;直到春节到来,她的茎儿还是那般弱不禁风,就好象大观园姊妹中的林妹妹,让人爱怜而又担心。我在漫长的等待中自然淡化了那种急不可耐,只是偶尔有一搭无一搭的瞟一眼,也不甚仔细。
忽然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到了她跟前看了一眼。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她的干叶已经枯黄,上面还爬满了红蜘蛛,并且有细密的蜘蛛网拉在彼此的枝叶间。我想“完喽——”自责怎么可以不去照顾她,致使生出这些小虫,让这弱小的生命没有盛开就枯萎凋零哟!
我发誓,一定要救治她,无论她是否能够带给我一个美丽的春天。打电话让顺道的小女儿到花店里买了专治红蜘蛛的药,喷在了上面。
时间过去不久,就看到她又发出新芽新叶,而且比原来茁壮得多了。我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生根;剩下的是我因惭愧而产生的细致和勤劳,经常看视浇水施肥,将耐心发挥到极致。
早春,绝对的早春,也就是我写下《满庭芳节近惊蛰》的日子。有天中午我去看看土是否湿润,却意外的看到有一朵红色的小花开放了。我的心情于是就随着这朵红色的小花晴朗起来,看天上的白云,看远近的炊烟,看尚未完全融化的白雪都那样富有情趣……仿佛这红红的小花已经连到了海角天涯,到处都是我的心情。
不由想起我的童年,一如这平凡的小花,生长的又是那般不对的季节。穿着破烂的衣裳,有时也难以温暖;吃着粗茶淡饭,有时又难以果腹。煤油灯下我曾经茫然的思索自己的未来,思索日复一日的贫困和等待,思索困境中如何坚韧起来……正是那无尽的苦难使我的性格长出耐磨的老茧,可以面对一切失意和挫折。小花如我,我如小花,在经历磨难上我们竟然是那样的相似哟。
这种坚韧品质的孩子,以前的孙宏凯身有残疾仍然苦学姑且不说,单说现在的张余静、任永静、温天富、陈秀敏等,无论条件怎样恶劣,都能十几年如一日的勤奋苦读,就象这种不知名的小花。无论是在严冬在酷暑,无论在室内在野外,无论在田边在山上。
我喜欢这种无名的小花,就如蓝天对于云霞;我喜欢这种无名的小花,就如勇士对于骏马;我喜欢这种无名的小花,就如探险家对于长江大河荒漠山崖。
待到这种小花开遍神州,我的寂寞就消逝在流水落花,衰柳寒烟,世界也因她变得五彩斑斓,那是一个多彩的春天……
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