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长相思:谁的憔悴谁的美
导读秦总好。我还是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汤匙,腾出手来伸过去,以示礼貌。我无法把眼前的秦朝和张妖娆嘴巴里的秦朝想象成一个人。前面记得我说过他给我的印象,客观说,秦朝没有达到我描述的那么糟糕。
第一次见秦朝,我不知道他就是勾去了小姨娘魂魄的那个男人。
这个城市的酒店有很多,规模大大小小,风格林林总总。尤其是近年来,呼啦啦就起来一大片,几家连在一起,破除了以往的豪华门面,进门去却是冷冰冰的态度。最近冒出来的,叫快捷酒店的多,说是连锁,遍布国内大中小城市,而且还在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扩张。这年头,商家自然是看得准看的稳,谁先下手,谁就先谋得利益。自然,也有后来者居上的。
酒店餐饮业也是张妖娆旗下公司涉及的经营范围,“富丽”快捷酒店开业,张妖娆一定要我前去。
称得上规模的酒店豪华无比,尤其是门脸,再加上两边站立着低眉顺眼的漂亮姑娘,更增加了想要进去一探究竟的欲望。尽管都知道,这是酒店在招揽顾客,人们还是乐不颠颠的络绎不绝。酒店,也是一个城市繁荣的象征。几年前,这个城市在最繁华路段是有家一流的酒店的,红火没多久,也不知道钱有没有赚够,二十几层的高楼忽然就寂寞了。热闹时这个高楼霓虹闪烁,眼神也充满着骄傲,像是展翅开屏的孔雀。黑夜里,高楼上的星光点点让路人仰望,无论远观,还是近看,市民们都以有这家一流的酒店自豪,平日聊起来也是眉飞色舞侃侃而谈。高楼寂寞了,寂寞了的缘由也成了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说什么的都有,缘由太多,说起来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传来传去。渐渐的,高楼被遗忘了。至于高楼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也渐渐都被淡漠了。张妖娆旗下的富丽酒店就在这座曾辉煌灿烂的高楼左邻,它的热闹,更加衬托了高楼的衰败与清冷。
爱爱,来,我介绍下。张妖娆满面春风,穿梭在沸腾的人群里,像是一条美人鱼。可惜没有传说中美人鱼洛雷莱披着鳞片的漂亮的鱼尾。
我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汤匙,一下一下均匀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没有抬眼。凭直觉,知道随张妖娆一起走过来的就是她刚才说要介绍给我,就是她口口声声说是给她爱情的秦朝秦大总裁。
张爱爱,早就听张总说起过你,两小无猜的好朋友,认识你很高兴。秦朝的声音很爽朗,话音的语速、节奏、用词拿捏的好,不快不慢,不远不近。如果仅仅听声音,还是正宗的普通话,若是考级,至少也是乙级,甲级就是播音员的水平了。他口里的张妖娆仅仅是合作伙伴,或许这仅仅只限于公众场合。
秦总好。我还是微笑着,放下手中的汤匙,腾出手来伸过去,以示礼貌。我无法把眼前的秦朝和张妖娆嘴巴里的秦朝想象成一个人。前面记得我说过他给我的印象,客观说,秦朝没有达到我描述的那么糟糕。
秦朝,你先和爱爱聊。张妖娆一边和前来祝贺的客人们打着招呼一边说。她没有在意秦朝怎么称呼她,也许是在我面前,让她很随性,没有称呼的障碍。
好,你去招呼客人。秦朝拍了下张妖娆的肩,很轻,微微一笑,目送张妖娆的背影继续在人群里满面春风。他坐下来,也要了一杯和我同样的BlueMountain。
我不知道该聊些什么。除了林梓诚,我不喜欢单独面对任何男性。沉默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张爱爱,苏松文的外甥女。秦朝看着我说,语速缓慢,凝重。
你?我惊诧,这个男人怎么可能知道小姨娘。我抬眼,充满了疑惑。继而,我反应过来。
真的不知道那杯咖啡是怎么从我的手里浇到秦朝头上的。热闹的人群依然热闹,没有人注意这边发生了什么。
拿纸巾来。秦朝冲着惊讶的服务生摆摆手,脸上居然还是微笑。
我放下手里的空杯,一字未留,转身离去。我是逃出去的,脚步飞快。那个时候,我竟然想哭,却弄不清楚哭的理由,为苏松文的不值得?还是今天如此场合如此人们如此叫人难堪?
如果秦朝没有给我提苏松文的名字,如果他不承认此秦朝就是彼秦朝,我想,这场第一次会面很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
本来我是局外人,一下子角色进行了大调换,局中人却成了局外人,最初秦朝就知道苏松文就是我的小姨娘。我和秦朝的认识,从第一眼就是不平等不公正的。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如果事先我知道,我的手是不可能和谐从容的伸过去,与一个我打心眼里就根本不想知道的男人和平的相握,害的我多年来养成动不动就洗手的洁癖。还有张妖娆和秦朝的情事,在我没有见到这个男人之前,我的耳朵里已经被灌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好感自始至终是没有的,可是,他对于我来说,却是个陌生又熟悉的人。还有,我是怎么也不会在张妖娆和我讲他们之间的情事时,把小姨娘牵扯进来的,似乎很不打噶。就算是在我知道此秦朝就是彼秦朝时,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是真的。
我开始反胃,吐了很多,哪怕是在宴会上喝过的一口白开水,都要一滴不拉的统统倒出来。
我见了秦朝。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我对母亲说,有气无力。
小姨娘初见秦朝,便被这个男人勾去了魂魄。时至今日,母亲仍记得外祖母对这场孽缘垂首顿足耿耿于怀。
忽然,我有些明白小姨娘为何对秦朝从一而终,还有张妖娆。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把刀,总能戳到人的软肋。
苏松文,就好像是这个城市曾经引人瞩目的那栋高楼。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