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
导读我走出一步之后,小姑娘终于说了一句话,说不要多,只给两元钱,买点包子填饱肚子就行。我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在这物价飞涨的城市,两元钱能做些什么?
今日家教回来,从小孩家至202车站还有一段路,便步行至最近的停靠点。天已黑,街灯如火。快靠近停靠点的路上,被两个陌生人拦了下来。是母女俩,母亲脸上是刀刻般的皱纹,在昏黄的路灯下更显得深刻。小女孩的年纪与我相似,穿着朴素但很干净。像她这般大,我应该正坐在高中的教室里,昏昏度日。
那位母亲拦下我之后,便急切了地吐出了一连串方言。小女孩站在旁边,急切而又羞涩地望着我。说了好几句之后,我才慢慢听懂一句:说他们一天没有吃饭了,想让我给点钱。听到这里,我便不耐烦起来,转身欲走。但那位母亲和小姑娘并没有停止他们含混不清的方言,在这个略显清冷的黄昏中飘散。这年头,骗钱的人到处都是,尤其是对学生下手更是容易。
我走出一步之后,小姑娘终于说了一句话,说不要多,只给两元钱,买点包子填饱肚子就行。我鬼使神差的停下了脚步。在这物价飞涨的城市,两元钱能做些什么?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包子就需要一块钱。凭良心说,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摸摸兜之后,除了准备一块钱坐车之外,还剩下一百二十元钱。这一百元是昨天做家教刚挣的。我看了看四周,在这样繁华的市中心,想要找一个廉价的包子铺何其难。更不用说两个流落异乡,身无分文的母女两了。我随口问了一句:是哪里人?小姑娘答道:山西来的,和母亲出来找工作,没有找到事做。一天没有吃饭了。我看了看四周,不远处有一家快餐店,巨大的霓虹灯明晃晃耀眼。我说了一句:跟我来吧。
走到门口,那位母亲说了一句话,事后将我震了一震。那位母亲说:到了店里,请不要说我们是来乞讨的。我当时并未多想,来到点餐台,看了一下菜单,最便宜的冷面也需要5元。我拿出20元,点了两碗最便宜的冷面,将母女两引至颇为考究的餐桌上就坐。服务员见我只点了两碗最便宜的冷面,便迫不及待了问还需要点什么。这是点餐员的惯用语。我略扫了一下菜单,狠了狠心,点了一份小菜。小菜的价格比冷面还贵。点完餐结账,一共20元。
我又看了一眼母女两,便转身走了。我该做的都做了,至于后面的事,我便不得而知。母女两身无分文,此时该是流落街头了。在这寒冷的异乡。走出了快餐店,不远处就是202停靠点,我凝视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头一次感到他们是那么陌生。
回校的路上,我一路无语,想起了一句话:第一次,我将异乡当作故乡。可哪里又是我的故乡?回首处,依旧是街灯如火。那位陌生的母女俩,此时,不知在何处。只留下那句话,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又一次回想起了刚才的事,如果我再狠心一点,转身就走了。或许,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我想起了在站前,以前在市中心李先生牛肉面餐厅做过一段时间的服务员,那里长期招工。解决吃住问题应该是可以的。只是一转身的时间,公交车已将我带出很远。
当我写下这些事的时候,陌生的母女俩的音容相貌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只有那夹杂着普通话的方言和那句将我震了一下的话,竟是那么的清晰。在异乡,我们都刻着故乡的印迹,难懂的方言和一颗漂泊的心。我惭愧起我冰冷的态度,陌生的母女俩给我上了深刻的一课。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