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

导读我顺着朋友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人确实还游的挺快，我们到岸边观看，看看那人要花多少时间游到我们这边。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那人上岸了，原来是个老头儿！

我儿时就喜欢游泳，所以很喜欢夏天，到现在这爱好一直没有变过。

在五年前的一个夏天，我和朋友相约在河边游泳，认识一个老头儿，老陈，只知道他姓陈。那天，天气很热，我们来到河边，二话不说，赶忙脱掉外衣，长裤，一头扎进水里，那感觉，用现在话说，一个字，爽。我们在水里，尽情享受着水的欢乐。突然朋友从河对岸突然看一个人，水里一起一伏，速度还颇有些快，朝我们这边游来。那条河，不算在太宽，大约二百米多米吧，对于经常喜欢游泳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我顺着朋友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人确实还游的挺快，我们到岸边观看，看看那人要花多少时间游到我们这边。过了大约十几分钟，那人上岸了，原来是个老头儿！那老头儿看上去，精瘦精瘦的，肤皮黝黑，满脸皱纹，中等身材，虽然身体单薄了些，但看的出，他的身体还挺朗的。如果是个年青人或中年人，我们到觉得还没有什么，但这个老头居然能游的这么快，真是让我们有些佩服。只见他慢慢走上岸来，眼睛望着远方，胸口一起一伏，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的坐到了岸边。

“小伙子，来游泳啊？”那老头笑道。

“嗯，是啊，老大爷，您经常来这游泳啊，像这么大的年纪，游得还挺快吗，您的身体还真棒啊！”朋友大方的回答到。我则在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是啊，我喜欢游泳，每天靠着捡河边的空矿泉水瓶子过活，每天下午三，四钟都会从河对岸的桥上走过来，有时体力很充沛时就直接游过来，然后每天来回这么游个几趟。也认识了不少游泳的朋友，哈哈。”他笑道。我心想，难怪这位老者又瘦又黑，原来，生活过得还挺苦的，但这老头儿还挺乐观的，精神也还很不错，就算年青人，也不见得有他这么好的体力。

“您多大了？”

“六十了。”听到这话，朋友回过头来，我们对望了一眼，都感到很吃惊，真有这么大的年纪吗？

这老头儿看出了我们似乎有些不太相信，道：“人啊，就应该都锻练身体，不管过的怎样，开心些，自然体力好哦。”

“你贵姓？”

“姓陈，大家都叫我老陈，年青时正赶上文革，当过知青，嗨！后来的生活过得挺坎坷的，算了，不提了。”说到这里，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河水，眼神中渐渐透露着一丝丝忧郁，他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定了定神，又回恢愎了笑容，道：“人这辈子，不好说，有的人走运，有的人倒霉，我风风雨雨走了大半辈子了，看透了人世间的世态炎凉，年青时，钻牛角尖，总觉得社会对我不公平。现在年纪大了，很多事情都看淡了，无所谓，说句笑话，土都埋到脖子了，还想啥！不管生活多么辛苦，保持乐观的态度就好啦，有钱时就多用一点儿，没钱时少用点儿，一样过的快乐。向我，虽然没有正式的工作了，每天捡空瓶子为生，但过的也算自在，每天游游泳，和朋友在岸边聊聊天，就够啦。”说完，他看了看天道：“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老陈，你家离这多远？”我问道。他说：“离这儿，还是有点远啊，约三站路的样子吧，我常常走来走去，节约车票钱啊，走路当做锻练呗，现在的人，花钱锻练了，我不花钱，可身体练的一点儿也不比他们差啊，哈哈！咱这两条腿，就是11路汽车，走了，开车啦！”

我们看着老陈的背影渐渐走远，心里都觉得，这老头儿的经历似乎很不简单，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在后来的二三年里，到了夏天，我在河边游泳有时还能看到他，他没有什么改变，精神头还是那么足，我看到他和一起游泳的朋友谈笑风声，总感觉，他的笑声不断，似乎没有什么事会让他感到伤心。他的体力还是很充沛，依然可以从河这边一直游的河对岸。有的时候，我们刚好在同一片水域碰到了，也相互答个招呼，坐在一起闲聊，他再也没有提过他经历，我也没有追问。有一次，他邀我和他从河的上游往下游漂流，我不太喜欢，所以婉言相拒了，他神色中稍稍透露出了少许遗憾。那年的冬天，我一个人河边闲逛，风吹过来，挺冷的，我远远看到一群人，老老少少的都在远处聚集，我觉得很好奇，稍稍走进了些，原来一是群冬泳爱好者，正准备下水，隐约看到了那个很精瘦精瘦的身影，老陈！我走近了些，真的是他！看到他正在和同伴们说着什么，我没去打搅，心里真是很佩服，不知道他那里来的力量，居然还能冬泳。当时我在想，老陈还真是个谜一样的人，生活的艰辛不但没有把他压垮，相反，他活得如此逍遥，如此自在，看来乐观的生活态度真的可以使人变得很年青，健康。我在想，如果在有机会时，一定和老陈一起去漂流。

今年，我确再也没有在河边见过老陈，只是听河边游泳的一些人谈到过他。听说他是一个人生活，无儿无女，除了心态乐观，性格开朗外，还很乐于助人，在河里游泳时，他还救过人。老陈现在过得如何，是否风采依旧？也许若干年后还能在见到他，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无论如何，这个豁达的老人相信一定不会被人给遗忘了。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