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地方是清江
导读清江这条母亲河孕育了土家人的清纯和豪爽。听说,他们能走路的就能跳舞,能开口的就能唱歌。我想象他们在歌舞之时,必定围着篝火,舞起巴人的长茅,敲响祭祀的乐鼓,和着船工号子,欢呼声回荡在山风江雾之中,此番情景怎不叫人怀想遥远的巴国?
昨夜入梦。我站在清江边上,周身披雾,心被蒸腾……因前几日的一次机缘,游了清江。
初冬的早晨,薄雾如帐,晨光中隐约可见山腰的白墙灰瓦,水面泊着无数短木结构的网箱,专等触网的鱼来,然后清江渔家便在收获中拥有喜悦的时光。
走近清江岸边,只见岩石被水切割,象是八百里清江三百里长阳的一个个微缩景观群。远望,青山层叠,渔影点点,水逐细浪,水域极为开阔,也叫我胸襟开阔起来。我若带着画夹,一定欣然起笔,眼前有最柔软的线条和最坚硬的笔峰,柔软的是一江清彻水,坚硬的是一座座挺拔山。山水两两想依,那份缠绵好似土家族牡丹花的郎和栀子花的姐在侬侬细语,互述衷肠。
清江这条母亲河孕育了土家人的清纯和豪爽。听说,他们能走路的就能跳舞,能开口的就能唱歌。我想象他们在歌舞之时,必定围着篝火,舞起巴人的长茅,敲响祭祀的乐鼓,和着船工号子,欢呼声回荡在山风江雾之中,此番情景怎不叫人怀想遥远的巴国?
这一带是远古南郡蛮夷巴氏、樊氏、覃氏、相氏、郑氏五姓王国,是西南少数民族的民族之源,武落钟离山就是发祥地。而我作为樊姓后代,看到樊姓在这里有着渊源,情感上倍感亲切。不敢妄论,天下姓樊的都从这里出发、从这里迁徙?仍然是同一血统、同一流派?当然这次来游,终成为我心头的一个结。本家汉族的樊姓在武汉汉阳索河乡有两个湾子的后代子孙,又是自哪而来的渊源呢?
也许没有必要求解的,天下樊姓都是一家人。带着自我宽解,走过每一步,便落下思绪和询问,哪座山、哪个洞曾经住着我们的祖先?他们头戴长翎,走过远古,走过千年,历经沧海,清江仿佛他们的梦里人生啊。那些在岩岸扎根的一排排长茅,高高耸立,直指蓝天,既柔韧又坚强,多少年生生不息,是先人们的化身吧,守护清江水清彻澄明,一泻八百里,汇入滚滚长江中。
先人已作古,今人也将成古人。古今一越几千年,远古王国多少梦幻的破灭,不是叫人淡看浮生?然而又有多少人真能以一个淡字把清江和这人世参透?而我更加披雾飘浮,在生活之水随波逐流,每每惶恐之时,心如惊涛拍岸。
雾随山风浓起来,看不清景物,我也恍惚起来。雾使人提不上力气,有昏昏欲睡之意,心情不得开怀。忽然觉出清江的雾非雾,似棉花团飘浮在脸颊,盖上了身。不久便茫然不知方向,仿佛人面临选择的时候进也雾,退也雾,像迷了途看不清一些人和事,只凭了感觉挪移步子,心中失了乐园。
我想,清江迷雾决不是我梦中的风景。猛然听到一首歌,那歌词“人生好比一场梦,一路豪放一路歌……”它引人警省。我深知,无知和浅薄使得人生不得厚重,即使在安于平淡的日子,也不要得过且过。
清江如梦,我处梦中。只愿清江水以一贯的质朴、素有的宁静濯洗胸怀,使漂泊清江、流浪长阳的梦中人不管长多大,有多老,永远只是一个孩子,心无挂碍,充满期待,扬着天真无邪的笑,相信世界、相信真善美……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