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父爱――五一假期偶遇覃纪虎
二零一零年,五一假期,刘家窑汽车站旁。一个大眼睛的女孩,一位叼着烟的父亲,一个喇叭,一个地摊,一张求助卡。
(英雄叼着烟,在给女儿喝水)
(中间的绿茶捐款箱里还有一些奖章)
春天到了,夏天也接踵而至。在柳絮纷飞的五一国家法定假期里,一对父女在路边摆摊卖“献血”奖章。
覃纪虎,一个曾经的热血青年,一个为许多生命献出爱心和热血的普通农民。他的事迹不在此赘述,请大家去搜百度。从2006年到2010年,许多媒体接连记录了他的生存状态。在笔者眼里这是一个真正坚强的人,他对女儿的爱是真爱,不是像一些人说的糊涂的爱。然而,他奔波四处摆的地摊,以及越来越多的质疑声和越来越多的冷漠的面孔,难道不是给我们这些麻木的社会看客一记重重的耳光么?
覃纪虎,他是一个可怜人,可他不可悲!
这样一个奇怪的地摊,笔者在等车之余驻足观看,然后什么也没做,没有像往常一样往箱子里投进一些零钱。上了公交车,那女孩那双澄澈的大眼睛还在头脑里忽闪忽闪的,大脑开始激烈战斗,本想赶快回到“蚁族”住地,写一段简短的纪念文字,便可借此平息思想斗争。可是,网上一篇篇关于他的文章,让笔者意识到这件事的解决,并不再像其他街头乞援那样捐点零钱了事。
有的人说他不务正业,多次辞掉工作,携幼女流浪,给女儿罪受。笔者想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这是一个丧失了安全感的家庭。他不放心把女儿交给任何人,即使他们没得吃,没得喝,但他认为起码女儿在他身边是安全的。他的妻子死得离奇,他的母亲离开得也太突然,这不是一般的打击。过去的覃纪虎把“为别人服务”当作最大的快乐,而此时,他不得不以与女儿为伴看成是人生的使命。
有的人说当地政府完全可以解决他的问题。笔者认为,他的问题主要不在物质上,而是在心里。故乡会让他寝食难安,他的亲人因为他的“离岗”,相继离开了这个世界,家庭的不幸是在故乡上演的,回去则满眼尽是悲伤。哪个人敢说在那样的环境下,他能快乐生活,他的女儿能快乐成长?鬼话!
覃纪虎,他是太善良?还是已经朽掉了?这似乎是一个问题。他太善良,“我认为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就去偷,去抢。”他没有给平常人带来生活的不便,他曾经是一个保安,一个义工。她女儿出车祸要用血,医院却说先交钱再输血要么就等死。是啊!医院输血价格不菲,那么多好心人无偿献血,到了医院便成了牟利的工具。他是气不过,在生活落魄后,他把经历的真相说出来,曾经的献血英雄此时用活生生的经历去却规劝好心人不要去献血。后来,他被深圳市红十字会无偿献血志愿工作者服务队除名。有人说他已经朽掉了,2008年有人总结出中国变态人物志里提到了他,他被斥责为“出卖”荣誉的人。
二十万的奖章要价,有人说他是看重这份荣誉。反之,这恰恰证明他已经不把这份荣誉当成荣誉了,他不想无偿献血了,他想获得应有的回报。这些钱只是他给自己一腔热血的定价,笔者认为开价还是低了。如今让他再去无偿献血,他不去了,这是用千金都换不回来的啊!这不是在狠狠抽打这个社会嘴巴子吗?
当这个社会不仅浮躁,而且千奇百怪的时候,当麻木、冷落习以为常的时候,当把金钱看成至上的时候,覃纪虎这个人很坚强。尽管他奔波于各地摆摊,讨得一时的生活之需,如果得不到心理上的援助,那此后的日子仍然是一段艰辛之旅。
鲁迅说我们国民是有劣根性的,鲁迅的小说里有“看与被看”的关系,他小说的情节里也有“离开家乡——回到家乡——离开家乡”的模式,还有“我以我血荐轩辕”的句子,我想覃纪虎先生一定体会得无比深切。
覃纪虎,他只不过是千万上访者中的一个,他以这特殊上访者的身份上访,事情仍然得不到适当解决的时候,真是这个社会的问题。然而,“献血英雄的固执不是这个社会固执的理由”,为什么我们挨了耳光却仍不埋头反思呢?那样的话,英雄的血真的白献了!
(英雄为女儿求一张上学的公交卡,望好心人相助!谢谢大家的帮助!)
[男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