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2010的杜鹃

导读总以为有的是时间，总以为来得及，总是有许多重要的事。回首背后的路，已过不惑，走入过哪些风景？似乎，一切都是路过，一切都是等待，一切都是遗憾。

无缘2010的杜鹃

早有耳闻城郊天平山上杜鹃艳名，仲春的一个周末，估计山野杜鹃只初吐蕊，即慕名而去，约会天平杜鹃。

山脚山腰小径边的鹅黄嫩绿中，稀稀地点缀着猩红燃烧的色彩，大部分只是花苞，偶有一二朵，耐不住春光诱惑，急于登场，在众花蕊簇拥中骄傲地展示她迷人的笑靥。

杜鹃之美，在于其艳其色之热烈奔放，更在于那种满山遍野的视觉冲击。我的目标在山顶，在于对路边的这些零星顾盼笑靥与媚眼无瑕暇顾及。走马观花，匆匆向山顶奔去。漫漫雨季，把空气、把嫩叶洗涤得一尘不染。潮气的空气，却转眼把天空涂灰，把太阳涂黑。登山的人都忙着往回撤，我还是心存侥幸，漫山遍野的杜鹃，足以诱惑叛逆，逆着人流而上、而上。

离山顶还有半小时行程，雨的前锋已把它来临的信号明显的警示在我脸上。仍旧心怀侥幸，爱花心诚若此，杜鹃仙子不会为之拨云见日、云收雨霁？大约是嫌弃我之丑陋，或因我没有焚香沐浴？雨还不停地发育、成长。我可以聊发少年狂，漫步春雨中，也知道我的身体值不了什么钱，然相机是相当贵重的，它也经受不住春雨的亲密接触。没有什么能挡得住现实，甚至连梦都难例外。想着杜鹃，心存依依，身子却一路溃败下山。

之后的两周，要么是琐事耽搁，要么是天公不做美，都未能赴约。不知不觉中，春已悄然离去，夏轻轻走来。就如自己，未觉年轻，已觉衰老矣。是否还可以抓一把春的尾巴？如此想来，还是背上相机出发。早上，太阳还把他丰满的脸从云层中露露藏藏，可惜，行到山脚，又见山顶迷蒙一片，乌云压顶，转眼间，大雨从远处的山间飘来然而来，只好再一次落荒而逃。下午，与朋友深入一小村庄。小山村在山坳里，早已荒废。细雨中，撑着伞，逶迤于荒草凄?的的小径，半小时行程，放眼尽是被雨季涤净的绿叶红花，而唯独不见杜鹃的靓影。枝头，偶有一二朵残留，然已是美人迟暮，形容沧桑。她告诉我，她如期而至了，又准时离去，并不为我的的迟到而稍做停留。只是，不知她是有过牵挂着我的牵挂？迟疑过我的迟疑？不舍过我的不舍？2010年的杜鹃之会已经谢幕，在我的一次次的耽搁中黯然离去。无奈中，只好说一切缘份，皆天注定。这是最轻松的解释，最好的安慰。

总以为有的是时间，总以为来得及，总是有许多重要的事。回首背后的路，已过不惑，走入过哪些风景？似乎，一切都是路过，一切都是等待，一切都是遗憾。匆匆脚步扬起的浮尘，转瞬已悄然回落，路上的石头沉默不语。再看前面的路，依然烟雨迷蒙。

悲观者言：还等着花红，却不知花已落，明年花还开么，人还在么？

乐观者说：春去春回，那就等明年看杜鹃吧。

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