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
导读哲学家试图以一种理性的推导证明这世界于纷纷扰扰的变化后有一个永恒的存在,柏拉图认为世界的本真是一种理念的世界,叔本华有著《意志与表象的世界》。
如果让我用两个字来形容我眼中的文学,语尽词穷的我定会是窘态毕现,直到想到两个字“神奇”,是的,除了神奇,又有什么可以囊括文学的汪洋大海呢?王蒙在凤凰卫视的“世纪大讲坛”栏目曾做过一个演讲,叫“文学的方式”,在他看来,文学的方式是一个全面的方式,文学的视角是一个广阔的视角。其实,除了广阔,文学的方式亦是丰富的,有一句话,一千个读者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记得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我在图书馆看书,还是一如既往地带着耳机,里面反反复复的播放着音乐,我的耳朵习惯着充斥在声音里。习惯坐在窗边,喜欢窗外的阳光射进来,罩着我发凉的手,暖阳的画笔给我看到的世界涂上一层暖暖的草莓酱的粉色,很温馨,因为这份自然的温暖,心底亦是缓缓地流淌着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耳机里神奇地传来带着凄凉的仿佛有些古老的声音,那首歌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那种感觉很奇怪,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咒语,被定住了。知道吗?很多文字,在看的时候或是刚看完的时候,只像是很莫名其妙地做了一次很莫名其妙的旅行,这旅行有什么意义呢,不知道,这故事到底说明了什么呢,不知道,我们总是混沌得很,想像小学生做阅读分析一样地去找出个中心思想,在苦思冥想甚至“形如枯槁”后,却发现一切只是枉然。就像,当年我看兹威格的小说《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应是好几年前看的,那时,徐静蕾还是一个小花旦,当然,她拍的电影《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就更是后话了,小说很短。也许这便是文字和文学的神奇之一吧,文字很短,但读懂文字,却会花上很长很长一段光阴。就是那个阳光很好的午后,罩着那神圣的来自天空之城的暖阳,听着那段音乐,忽然,脑海里出现了兹威格的文字,越来越清晰,眼泪静静地顺着两颊流下。
人活在世上,难免摆脱不了无常,而无常也似是一种永恒的“有常”了,但是,人的伟大在于,追求永恒。我想,在青春的日子里甚至不青春的日子里,单恋不是一件很奇异的事,反而,是一件或许谁都会遇见的事,或许是自己或许是身边的朋友遇见,或许是早或许是晚遇见。很久以前我有个朋友,她很辛苦地就怀有着这种心境,原本是一个还算阳光的女孩儿,就因为这个,整个人变得挺忧伤的,也许更让她忧伤的是,周围人对她的不理解吧,我能理解她,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能帮她一把,这也是人生的无奈处之一,帮助或许不是出于怜爱,而怜爱者不是有句古语“爱莫能助”,因为或许一种真正的理解来自于有过相同或是相似的际遇。如果兹威格不是大师,如果《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不是一篇名著,我想,喜欢它的人会很少,因为,其实,它是一种对于人生的一种状态的夸大化描述,这种状态叫“单恋”。在这个速食的年代,“快”和效率是一种美德,于是变化亦是一种越发迅速与合理的东西,而一种心境的停滞便极被大众所诟病。或许很多人会说兹威格小说中的女子是一个极笨的人,她的一生有意义吗?我想,这不失为一种对于小说的理解的角度,但我想,不是最近乎作者的思维的理解。
哲学家试图以一种理性的推导证明这世界于纷纷扰扰的变化后有一个永恒的存在,柏拉图认为世界的本真是一种理念的世界,叔本华有著《意志与表象的世界》。都是在追寻一种关乎生命与宇宙的永恒。而文学家,我认为,真正能让我深感佩服的深入思考人的文学家也是一个有意或是无意地追求着永恒的哲学思考者。只是,他对于永恒的思考与追逐是通过文字所构建的一个世界表现出来的,所以,有一种说法,语言是一个别于他物的世界。《一个陌生女子的来信》便是如此,它将一种每个人皆会在生命的旅程中体验的心境放大放大,变成一段完整的人生,那个女子的人生是否太单一了,仅围着一个甚至记不起她的人,但是这样的反差与对于心境的执着与不悔方才能体现一种叫做永恒的价值,因为执着,所以永恒,因为永恒,所以感动。将生命中的一段甚至是一秒拉长放大,化为深刻的文字,有谁可以否认这不是一种永恒。
忽然想到,传统佛教有一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而在18世纪,英国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布莱克有首诗《天真的暗示》,其中亦有相似的句子,“一颗沙里看出一个世界/一朵野花里一座天堂。”也许佛语与诗句才是这篇感人的文字真正的含义吧。当然,说过,一千个读者便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也只是我自己的感触,记下来,也不枉一段光阴一段旅程,文学是一种生活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