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间中颤栗

一、时间

用一个苍凉的手势打发时间

告诉它我的忙碌

让烟成为你的代言

在烟灰盒里堆砌文字

种种菜，种下一片时间

和谎言，把羊赶进围栏

用青草喂养牛奶

你还需要面包

去收割的麦田，或者商店

不需要你善意的警告

警钟却已然敲响

他站在塔尖，唱着悲歌

歌声里有他的渴望

有我深深的悲哀和无奈

女人拥有她自己的颜色

不需要你为她增光添彩

无聊时，你用目光搜寻裙子

说说脏话，意淫一番

然后在睡眠里做一个个噩梦

似乎一切于你无关

但你无法逃避粮食和蔬菜

日暮时分，我走向田野

摘下一串串紫色的水晶

换几个钱，喝点小酒

必要时，找个一刻千金的女人

二、颤栗

一次颤栗意味着一次快感，

或者恐惧，死亡的莅临，

生命的泉涓涓流向大地，

树木挺直，傲然不惧，

根须深陷终于无法自拔。

你一路寻找着迷途的野花，

野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寒风吹起，青春摇落，

你便想从枯竭的泉眼里逃离。

夜莺的歌唱已不知去向，

荒芜的草场只有枯木几根，

但你不够速度，无法奔跑，

你只能在沉沦里看自己腐朽。

我见过许多美的事物，

比如女人的眼睛或头发，

蒲公英的种子和月亮的弯眉，

以及书写求爱信号的笔。

但你忽视了这些美的信号，

你直入主题，向死亡走去，

又开始颤栗，但毫无快感，

你在时间的疤痕里啜泣。

他曾告诉我时间的意义，

你可以选择折磨或被折磨，

折磨时间有一种释放的快感，

就像水从泉眼里流出，

就像树木吮吸着甘甜的乳汁。

我一直被一种恐惧折磨，

颤栗着，看见了触目惊心的

罪恶，在荒芜的草场泛滥。

一次颤栗意味着一次快感，

或者死亡、信念的落潮，

泉水缓缓流淌在大地，

大地上飘满了蒲公英的种子，

有几个发芽，有几个死去。

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