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陀螺
导读父亲把做好的陀螺递给我,收好家伙,忙着自己的事情。可对于我,陀螺并没全部完成。为了使陀螺能在凸凹的地上稳定旋转,我拿着小刀用力在陀螺底部开钻,当钻成一个小圆坑时,从父亲工具箱内翻出报销的车轮钢珠,拿斧子用力的砸进去,这时,我心爱的陀螺才算完美的竣工。
屋外传来“啪、啪”鞭子的响声,我站在窗前往楼下观看。原来,是房东在门前的水泥路上悠闲的打着孩时我们曾玩过的陀螺。房东用力的抽几鞭子陀螺,之后,站在一旁开心地和邻居们说笑着,讨论着他那旋转的陀螺。伴着陀螺底部钢珠磨擦水泥发出“咣、咣、”的声响,陀螺忽尔被房东打到左边,忽尔被打到右边,在那光整的水泥路上似流星擦过天空一样划着美丽的弧线,陀螺高速安静地在原地旋转,好像在追赶着时间,一圈圈不断的画圆,把我也转回到童年打陀螺那美好的空间。
父亲下班不忙的时候,会缠着让他给我砍陀螺。那时我小,不会用斧子,砍出来的陀螺总是撂高,加上锯的不平,陀螺总是不能平稳旋转,好像年长的老者一般,来回摇摆,步履蹒跚。父亲找来沉稳的栗木,斧子在他的手中温顺的如小刀一样,细细地砍着,斧下的木屑打着滚跳到一边,如这记忆的碎片跌落于尘间,捡拾这美好的片段。一会功夫,陀螺的雏形在父亲手中呈现,如我们削好的铅笔一般,底部尖尖。之后,父亲拿来木锯,从高度大概6、7公分处锯断,望着锯沫如雪花般悄然飞落,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欢,似迎来初冬的瑞雪一样,飘在我年幼的心田,滋润着童年的那份活力与生机。
父亲把做好的陀螺递给我,收好家伙,忙着自己的事情。可对于我,陀螺并没全部完成。为了使陀螺能在凸凹的地上稳定旋转,我拿着小刀用力在陀螺底部开钻,当钻成一个小圆坑时,从父亲工具箱内翻出报销的车轮钢珠,拿斧子用力的砸进去,这时,我心爱的陀螺才算完美的竣工。
拿起事先自己用杨树枝做的鞭子,把鞭绳一圈圈缠在陀螺腰间,之后把它放于地上,握鞭杆的右手用力向外一甩,陀螺就随着鞭子的惯性快速的在那高低不平的地上开始旋转,只是刚开始的时候,要不断用鞭子抽打陀螺,否则它就如那无人拍打的蓝球一样,慢慢归为原点,也如喝了酒的醉汉,摇晃着跌坐路边。
为了使陀螺转起来好看,我们曾不止一次偷美术老师的彩色粉笔。在陀螺的正中间抹一个大大的红点,之后,以红点为中心画一个个圆圈,蓝的、黄的、白的,画的如雨后的彩虹一样绚丽,也如童年的记忆一般灿烂。
当放学的铃声清脆的响起,伙伴们如拧开的水龙门一样,急速向校门口奔去。顿时,空荡的操场立刻充满热闹,有打蓝球的、有丢沙包的、有玩叨鸡的、还有女孩们那永远也跳不完的橡皮筋。我们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陀螺,找一个空地,用力的抽着自己的陀螺,操场上蓝球的争取声;沙包的吆喝声;叨鸡的厮喊声;女孩们跳皮筋爽朗的欢笑声,和着我们鞭子抽打陀螺的‘啪、啪声汇为童年记忆中那美妙的歌声,在童年的舞台上不断地飘扬,弥漫于整个宁静的村庄。
长长的鞭子不是每一次都能准确地打在陀螺的腰间,有时,也会打在陀螺的底部,把它凌空抽起,此时,鞭子过后总会带起操场上那飞扬的灰尘,如村子上空升腾的炊烟,袅袅飘散。当陀螺快速旋转,我们总会学着《西游记》里孙悟空遇到妖怪所说的“定”,也让陀螺“定”在那里,之后,静静的立于旁边,细细观看画在陀螺顶端那彩色图案,如看这个世间的变幻,五彩斑澜。
孩子的天性是热闹的,一人玩陀螺也会无聊。此时,就会再找一个伙伴,俩人共打一个陀螺,我们叫“打过河”,用鞭杆或粉笔画条直线,就是“河”了,如棋盘上的楚河一样,然后,双方各站一边。一人把陀螺打转,然后,一点点往“河”前赶,当快到直线前,伙伴猛地用力一抽,陀螺就算过“河”了。这时,我要努力接着陀螺,把它抽打在我的地盘,而不能使其死在这边,要不我就算输,游戏有点像羽毛球的规则。之后,我卯足了劲头把陀螺往‘河’前赶,猛抽一鞭,陀螺又被打到‘河’对面。就这样,你赶这边,我赶那边,如一位将领守护着自己的家园,不断把外来的侵略者驱赶,玩得是气喘吁吁,满身臭汗。
操场上的游戏写着童年的多彩和简单,如陀螺的旋转一样,从不对主人有任何的抱怨。鞭子的声响伴着彼此的说笑和操场的热闹行走在头顶的天空,即将回家的日头挂在遥远的山尖,如急速旋转的陀螺上我们涂红的圆圈,化为红点。鞭子抽打着陀螺也把时间抽短,天渐渐变暗,肚子咕咕的不满伴着母亲那悠长的呼喊,我们极不情愿的收起陀螺,挎上书包,手中的鞭子不安生的抽打着路边的杂草,数着路旁人家洒出的灯光,开心的嬉笑着,散漫的逗玩着,走在归家的路上……。
楼下咯咯的笑声把我扯回现实。原来,房东和妻子在楼下打‘过河’。妻子笨拙的把陀螺往前赶,只是这笨拙中有几份滑稽和开心,房东在对面拿着鞭子指挥着,嬉笑着,好一份温馨和浪漫,只是这温馨中写满平淡,浪漫中载满幸福的语言,如陀螺的旋转,不停地画圆,圆着这美好的温馨幸福和童年那曾经的多彩烂灿。
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