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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

2013-10-25 16:12 作者:禾源 阅读量:224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导读我自小就喜欢在夜里活动,当时只知道晚上的玩耍更加自由,可以随地小便,可以用怪声乱叫。于是,对一盏能提着走弄串巷玻璃罐头灯比得一件新衣服更加神往。

油灯的光微弱如豆,但对于黑夜同样存在撕裂、捅漏的威慑。同样演绎着许多的故事。朱门里有掌灯、封灯;柴门中有洞房十照、赴阴十明;佛门中有长明灯……。我们华夏还有盛大元霄灯会等。至今,有的随主人油枯灯尽,永远被封,有的也被各种能源灯所替代。我无力挑拨历史的灯芯,照视燧人氏的取火动机,也无法瞻仰环宇的光明,只能拨弄心中那盏油灯的小穗,徜徉在忽明忽暗的那一段旅程上。

我自小就喜欢在夜里活动,当时只知道晚上的玩耍更加自由,可以随地小便,可以用怪声乱叫。于是,对一盏能提着走弄串巷玻璃罐头灯比得一件新衣服更加神往。但在我家想寻得那样的罐头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明白这罐头瓶来的代价不小,大都要用卧床的伤病才能获得。

为了得到这样一个罐头瓶,我发动了许多小伙伴,四处寻找。后因一个伙伴竟手伸父亲口袋掏了钱,想买一瓶罐头被捉获,状告我母亲,母亲才为我走家串户乞得一个罐头瓶。我看母亲不太轻松的神情,如获至宝的感觉也不见了,只是低头,在小溪边抓一束草把它刷洗的剔透光亮,我又剪来一支用过的牙膏顶,一截铁线,一盏能提着走家串户的油灯被我制造出来了。是夜就跟随夜校叔叔、阿姨到扫盲班听课,我一会儿看看教室里的灯,一会儿看看老师的板书,觉得这晚上的课比我白天的课更有趣,虽说学的只是:“头、口、手”等常用字,但叔叔、阿姨那歪歪扭扭的书写,那带生硬方言的普通话,让我觉得他们不比我大多少,我的油灯和他们灯一样亮,射出的光晕都差不多大。

后来,我发现灯不仅仅点在夜里,有时也点在白天,但这一般不是“孤灯一盏”,往往两盏一并点着。记得一次是村里祭祀时,因一阵风把那两盏油灯吹灭了,我们小伙伴不约而同说“灯吹了,灯吹了”,只见几位爷辈的老者怒目瞪着,我们被这莫明一瞪,不敢言语。直到一天在家里祭年时,奶奶叫我用手捏灯芯把灯火采了,才知灯不能用吹,只能用采,吹了灯就意味死了,才知那天我们犯了大禁忌。后来我知道这禁忌的矛盾,我看到死者的棺木旁也总点着两盏灯,出葬了还用火把引路,最后灯还随墓封好。这方式若是除却哭丧,就如同乔迁新居的仪式。大概从生到死也只是一种迁居。

我上了中学后的日程里,一头挑着自制的罐头灯,一头挑着冰心老人的小桔灯,溯源拾遗,看到了吴敬梓《儒林外史》中的守财奴,灯火阑珊下的伊人,红袖添香中的青灯黄卷,江枫渔火中的不眠人……一代代“把酒回灯”,一场场开宴。今天又啜林大悲的《莲花香片》中的茶味禅味,更觉灯味。常常仰慕:“清唳数声松下鹤,寒光一点竹间灯。中霄入定跏趺坐,女唤妻呼多不应”的白居士,仰慕“青灯一点映窗纱,好读《楞严》莫忆家”的父教。

今回首,我与“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因薄缘浅;对山村里“三角灯、气灯”等辉煌,我不想亲近。只能一人孤灯对影,仿佛进入孟浩然的“一灯如悟道,为照客心迷”的境界。

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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