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的哀求
导读胡锁儿说什么也要跟英子离婚,这个臭娘们是不能要了;如果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家里人身上,他还是能够咽得下这口气的,但偏偏是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哥哥,这是他难以忍受的。
胡栓儿的母亲在苦苦哀求着自己的儿子:“造孽啊,造孽啊!你作为一个当大哥的连自己的兄弟媳妇都沾啊!都不放过呀!造孽啊,造孽啊!”老太太痛哭着,头撞向自己的儿子:你让我这张老脸怎么搁呀?等你兄弟回来怎么交代啊?妈求求你了,妈给你跪下了,你放过小英子吧,大伯子和自己的兄弟媳妇干这种缺德的伤天害理的事儿,是要遭报应的。妈求求你了。
胡栓儿仍旧无动于衷,心想:这是我们俩人的事儿,您跟着添什么乱啊?我又不是强奸自己的弟妹,是她自己愿意的。
“妈,你别这样好不好?让别人知道不好,这么大吵大闹的没什么好处。”
“你做了缺德事儿还怕别人知道?”
“妈,这事情不能全怪我呀!我又不是强奸自己的弟妹,是她自己愿意的。”
“你这个畜生,逆子!你还有脸这么说?不是你勾引自己的兄弟媳妇,她敢吗?”
“妈,这个事儿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就只当不知道,不就得了!”
“不行,你是有家的人,孩子都这么大,你媳妇又不错,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这个家就让你给彻底地毁了。”
“妈,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你这么嚷嚷是想让别人都知道啊?这种事儿怎么能够让外人知道呢?妈,我求求你了。”
“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出去!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也没有我这个妈。”老太太举起拐棍向胡栓儿打去。
小英子和胡锁儿结婚才两年,孩子才一岁,胡锁儿因为盗窃判了三年刑,小英子又年轻漂亮,比他胡锁儿小六岁。当初两个人好上,英子妈就坚决反对,始终对这个女婿以及他们家没什么好印象,说是英子要嫁给胡锁儿,她就别进娘家的门。
胡栓儿早就对小英子垂涎三尺,都是一个村的,住着又比较近;而胡栓儿这个人向来人品不怎么样,娶一个老实巴交的媳妇,儿子也老大不小的了,他却又搞了小的,原来的媳妇只好跟他离婚了带着儿子走了。这下好了,他不但搞了小的,连自己的兄弟媳妇都不放过,早就眉来眼去的了。父母看这样不行,早晚出事,就把他哄出去住了。由于出了这种事儿,老爷子一病不起,没过多久就过世了,什么事儿都老太太一个人担着,难办啊!
小英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丈夫被判了刑,她也难耐寂寞,再加上大伯子的纠缠,就滚到一张床上去了。孩子送到了姥姥家,胡栓儿也不再回家,就天天与兄弟媳妇鬼混在一起。老太太和英子住一个院,天天就象在油锅里过日子,没有一刻不担惊受怕的。看到自己的大儿子和兄弟媳妇天天睡在一起,她感觉自己的老脸没地方搁呀!等胡锁儿回来怎么说呀?说什么呢?说媳妇让自己大伯子给睡了,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这样下去是瞒不过去的,就连自己的小孙子也好象知道了,还问:奶奶,为什么我大爷天天和妈妈在一起啊,我爸爸呢?老太太听了:心里不是滋味,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怎么也不想想后果,不想想自己的孩子?你们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怎么这些糟心的事情就偏偏出在我们家呢?造孽啊!
老太太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教子无方啊!生了一大堆孩子,就这么一个大儿子造孽啊!老头子被气死了不说,要不是为了二儿子,为了小孙子,自己死的心都有啊!就是死也要等二儿子放出来再说,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在这么下去,自己不死也得被气死,熬心呐!
老太太进了英子屋,大儿子刚走,她在收拾床,她知道老太太来是为了什么,无法又是那些废话,劝自己不要再跟她大儿子这样下去了。说什么都可以,说这个我懒得理你。
“妈,你没什么事儿吧?没什么事儿我一会儿出去买东西。”
“英子,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如果说我和胡栓儿的事儿,你就别说。如果说别的还可以。”
“我说的就是你和胡栓儿的事儿!我必须得说。不说不行!”
“说什么说?我不愿意听!”
“你们这样下去不行,锁儿明年就回来了,你怎么交代?这样下去也瞒不过孩子啊!这事儿传出去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我喜欢胡栓儿,我爱她。他也爱我。”
“你爱他?他爱你?我的这个儿子我还不知道吗?他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他从来就没有对你安什么好心。”
“我了解他,我了解他超过胡锁儿。胡锁儿没出息,我不愿意理他。”
“妈给你跪下了,你不要再和胡栓儿这样下去了,快把孩子接回来。”
“我的事儿你少管。”
“造孽呀,造孽呀!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样一个狐狸精!造孽呀,造孽呀!”
老太太的声音惊动了街坊们,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也就不感到有什么新鲜的了。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管人家的闲事干吗?不过象这样的事儿,在村子里还真新鲜事儿。出现这样的事儿也正常,谁家有了胡栓儿这样的儿子不出这事儿才怪呢!这种人还算人吗?东院的张大爷说:“要是我的儿子我非打死他不可!太缺德了!”西院的李婶说:“这样的儿子生出来就应该掐死他。”对门的王奶奶说:难为对门的三姑娘了,出了这样的事儿自己扛着,不容易啊!命苦呀!
转眼胡锁儿三年的刑期满了,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进家门他就进了老太太的屋:妈,我回来了!
“锁儿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眼含着泪花。
“妈,您老多了。这么多年您不容易啊!—妈,英子呢?”
老太太半天没有说话,她不想提起英子。
“妈,英子呢?”
“她大概上街买东西去了。“看样子不说不行了,但老太太不愿意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街门响了,英子回来了。
“英子,我回来了,你也不去接我。”
“回来了。”英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我回来你不高兴吗?”胡锁儿感觉到了英子的冷淡,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三年没有见面了,怎么就跟生人似的?他不明白。
这一切老太太都看在眼里,她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回自己屋去了。
胡锁儿回来好几天了,也听到一些关于大哥和英子的风言风语,但他决不相信会有这种事情,但他感到母亲、英子的脸色不对,说话都是吞吞吐吐的,并且感到孩子的表情也不对,他感到事情不是那么简单,那些风言风语不是空穴来风,他要问个究竟,他一定要问,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自己出去这么多年,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事情已经彻底清楚了,都是真的!我出去这么几年,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胡锁儿再也忍耐不下去了,他要拼命,他要和胡栓儿——他的大哥拼命。
老太太给他跪下:儿呀,你不能这样啊!难道你三年监狱还没有呆够吗?
英子也给他跪下了,胡锁儿上去一脚就把他踹开了:滚!臭娘们!
胡锁儿疯了似的奔向胡栓儿家,家里就胡栓儿的小媳妇在家,他问:胡栓儿呢?
“他出去了。”她知道胡锁儿这次来事情不妙,说:锁儿,有什么事儿?
“我来会会他。”胡锁儿不冷不热地说。他感觉自己既然没有遇见他胡栓儿,也要让他知道我胡锁儿不是好惹的,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说真的,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小嫂子给干了,解解自己的心头之气,但他想了想,又压抑住了这种念头,还是不做这种缺德事儿,他冲到屋外,抄起一把铁锹,挥舞起来,把胡栓儿所有的玻璃窗子一股脑全部砸碎了,一块也没剩。
临离开胡栓儿家的时候,他甩下一句话:我还回来的,非打折这个畜生的腿不可!你告诉他。
其实胡栓儿这小子早就知道胡锁回来了,一直也没有敢露面,做贼心虚的他这些日子一直没有怎么敢在自己家里呆着,他知道胡锁儿是不会饶过他的,往往都是快半夜的时候才回来。还没进院就听见了媳妇的哭声,他知道发生了什么,进了院,看见玻璃全都碎了,他并不感到以外,这是应该发生的事情。幸亏自己没有与胡锁儿碰面,要不今天就没命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都是你造的孽呀!”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胡锁儿说什么也要跟英子离婚,这个臭娘们是不能要了;如果这个事情不是发生在自己家里人身上,他还是能够咽得下这口气的,但偏偏是自己的老婆和自己的哥哥,这是他难以忍受的。英子抱着他的腿的哀求着,但说什么也没有用,他是铁了心要和英子离婚的,让这个娘们滚到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后不要再让我看见。
英子的娘家,特别是她的母亲态度也很坚决,决不让英子再在村里呆下去,改嫁他人;英子走了,孩子是不能带走的,胡锁儿是决不允许她把孩子带走的。
没有多久,老太太告别了人世;如果不是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还要再活它十年甚至二十年呢!活着的时候,她就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等到孙子结婚,等抱了重孙子以后死去,这样她也就满足了,可以安心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了。但是她没有等到这一天,就这样走了。
[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