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六一
导读记得那时表演的节目一般是摘苹果,拔萝卜,一分钱,小猪呼噜噜,所需要的道具有顶着小动物形象的头饰,大红绸子和藤编的花篮等等。贫乏的年代,简单的设施,节目无论内容质量还是舞美,都不能和现在孩子的表演媲美。
看着儿童柜台打出的各种宣传标语,让我意识到又一个六一即将来临。是哦,六一,多么遥远却又熟悉的字眼。当欣喜的目光,抚过一件件款式新颖用料讲究的小衣裙时,久远的记忆如消融的春水,填满了心怀的沟沟渠渠。
记得六一,记得儿时的六一,也曾那么让人充满期待。期待放假,期待扔下书包,一整天只管唱歌游戏,期待家人给自己穿上准备已久的新衣裳,在暖暖的阳光下,踮起脚尖旋转出让蝴蝶都会嫉妒的舞步,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如今再次涌上心头,依旧是那么美好。
不过六一对于我来说,最期待的莫过于那场文娱汇演。也就是各个学校准备一两个节目,在六一那天到镇上的礼堂里集中表演。观众有老师有学生还有附近的群众。参加表演的孩子是幸运的,更是光荣的,因为每场表演以后,都会评出奖项,若能用自己的努力为学校获得荣誉,那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所以,每一次汇演,老师都会带着我们提前很多天做准备。从紫色的蚕豆花爬上绿茵茵的豆杆,到饱鼓鼓的豆荚儿坐在浓密的绿茵里,从漫天绯红的彩霞到月上柳梢头,甚至在功课不紧张的时候,还会利用自修课体育课等等。所以,六一就仿佛是手心里紧紧呵护的娇嫩的鲍蕾,为了让她尽情的绽放,让她的香气熏醉每一缕流连的目光,我们在倾注每一缕心思每一份热情。
记得那时表演的节目一般是摘苹果,拔萝卜,一分钱,小猪呼噜噜,所需要的道具有顶着小动物形象的头饰,大红绸子和藤编的花篮等等。贫乏的年代,简单的设施,节目无论内容质量还是舞美,都不能和现在孩子的表演媲美。然而就是这么几个简单的队形,舞步,道具,也曾让我们激动不已,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伤透脑筋。最为伤脑筋的就是表演时所穿的服装。为了获得视觉的美观,老师一般要求女孩子穿上同一颜色相近款式的连衣裙。可是在当时的经济条件下,一个乡村学校拥有表演服是不可能的,更别说统一了。于是没有办法,只得各人自己想办法。
或许裙子对女孩子自有天生的不可阻挡的魔力,估计还没3岁的时候,我就曾经因为一件很像裙子的护衣,而死活不肯脱下。可幼年时的我,只是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家庭条件也相对窘迫,穿的衣服有的时候都是表姐们剩下的,哪能随意要到理想中的新衣服啊。就比如曾经为了一条两侧镶着红杆的纯白的连裤袜,我整整哭了一个夏天才得到,就别说去为一次表演特别买条裙子。所以唯一的途径只能借,奶奶借不到找老师,老师借不到再找城里的姑妈,反正你们得给我找到,不然我就哭。记忆里,每次表演的裙子,好像都是一个大难题。只是不管裙子是如何来的,我只要有的穿,只要站在舞台的时候可以像只蝴蝶,可以用美丽的翅膀蹁跹流连的目光,我就已经很开心,哪怕这开心只有几个小时,甚至只是在舞台表演的那几分钟......
“请问,是多大的孩子穿啊?”猛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已在一件镶有蕾丝花边,扎着蝴蝶结腰带的纯白连衣裙前站了许久。“哦!我先看看!”对营业员微微一笑,悄悄离开。
是哦,我只看看,可这一看,却宛如拨开一条路,一条通往远方的贫乏却不乏馨香的路......
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