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菊(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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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菊
作 者:沪上人家
编 辑:好 相 处
阿菊是我们车间里的杂务工。
她,身材胖嘟嘟的,脸上团团的肉硬把眼睛挤成的只剩下细细的缝隙。阿菊的脑袋也和她的身体一样既笨重又臃肿,稍许难点的活,你教她十遍百遍的,讲的你口干舌燥,她还是嗯嗯啊啊地不会。
但是造物主还是很公平的,偏偏在她肉团团的脸上,按了两片薄薄的嘴唇,还给了她两条粗壮有力的胳膊。还在她的肚子里盛满了各种“趣闻轶事”,什么“街巷、家庭轶事”啦,“官方要闻”啦,无所不晓,这到弥补了她的缺陷。倘若你要打听些什么事,找阿菊问准没错。她那两片薄薄的溅着唾沫星子的嘴唇和一鼓一鼓的肚子,会把你要打听的事,全倒出来,包你“洗耳恭听”。车间里随便哪个叫她干什么她会二话不说,捋起衣袖,伸出两只有力的胳膊,就干起来,从来不搭架子。她干杂务工到也称职。
唯独我宁可自己搬零件,也不给阿菊“差事”做。阿菊呢,也老是躲着我。
但是,今天呢,阿菊却一反常态,几次在我的车床边转来转去,时而朝周围张望着,看到我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嘴一张一合,我觉得很是奇怪,阿菊究竟要干什么呢......
开午饭的铃声响过了,车间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上饭厅了。我关闭了车床的电钮,正用沙头檫着手,阿菊慌里慌张地跑到我跟前,从两片薄薄的嘴唇中轻微发出声音来。“珍珍你上次发给我的奖金时错发给我五元钱,当时没有发现,是的,这是真的,我当时没有发现。昨天我买衣料时才发现,现在还你了。”说着阿菊把揣得湿漉漉的一张五元钱塞到我手里。然后用不安的目光扫了我一眼,“你,你不要和其他人讲好吗......”我心里“嗯”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当我看到她那副模样正想“嘿赤”一声笑出来。我忍住了,冷冷的回敬她一句说,“我嘴快,你不是不知道的。哼,我要一包还一包的。”“刷”地,阿菊的脸涨得通红,肉团团的脸抽动着,灰溜溜地走了......
我的话对阿菊有如此的作用,是有原因的。前些日子,厂里的车上少了个沙发坐垫,大家都说没拿,领导要挨个儿查。当要查到我们小组时,我才发现座垫在我的工具箱底下,我把坐垫交给了车间主任,说明了情况。想不到这给阿菊的两片薄薄的嘴唇发挥了作用,“珍珍家现在做沙发真愁缺海绵呢,这不是顺手牵羊吗!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在查到她时才拿出来。哼,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我家做沙发缺海绵的事,全车间都知道,经阿菊“添油加酱”地一说,使大家将信将疑地议论开了。我当时心里窝着一团火,幸好大伟出来解释,是他无意中放在哪儿忘了的,这才使我免遭这“不白之冤”。从今后阿菊见到我,老是躲躲闪闪的,我也不再理她了。
现在阿菊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她怕我把事情张扬出去。我呢,也故意找人多的地方去聊天。一会儿找这个谈谈,一会儿找那个讲讲。每当我离去时,阿菊便过去和他们搭讪着,察言观色地了解我是否把这件事张扬出去,但每次总使她失望。他们见到阿菊还是和平常一样,想听听阿菊肚里有何“新闻趣事。”
“阿菊,昨天罗师傅为啥和他老婆吵架呀?”阿菊直呆呆地“哦哦,啊啊”两片薄薄的嘴唇硬的溅不起唾沫星子来。“阿菊,你这几天怎么了!”他们惊愕地问她,阿菊呢,尴尬着脸,嘿嘿地笑了两声。
其实,我那会真的张扬出去呢,我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何况上次的事,我也有感触的。如果阿菊有异心,还会还我钱吗。憨厚的阿菊也知道“人言可畏”了。我是故意气气她的,叫她品尝一下“乱嚼舌头”的滋味罢了。
不了,过了两天阿菊没有来上班,我心里不安了,一打听原来阿菊真的生病了。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下班的铃声一响,我急忙到厂对面的商店里,买了些水果,糕点,骑上自行车朝医院驶去......
文讲所时写的习作。还有同题材的小小说,在此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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