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心里的思念泛滥成海
导读路朗说,你只是这里的旅客,也只是这场青春的过客。流水一般悄然无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永久的收留我们,我们能做的,只是不停的寻找,用未来的未知抵压今日的不舍。
忽然无比想念一个地方。
那里新建的喷泉池刚放了红鲤。那里才竣工的假山被刻上源泉两字。那里的杉树已成一片绿海。那里的青石小道静谧安和。那里的围墙再没有了徘徊的身影。那里无人打理的蒿草渐渐能将一个人淹没。那里日光炙热的温度寂寞而疯狂的停留。我们不在,还是有一个角落肯为我们安静的忧伤。
班上有几个男生在QQ上问我,报考那天为什么没有去。我说,懒了,在家睡觉。其实那天我一直在,坐在哥哥的车后座隔着黑色的挡光玻璃看着你们一个个出现,走进我们成长的路途上最标志长大的地方。彼此遇到,招手,欢呼,拥抱,兴奋溢于言表。
我也看到你们出来后要分别的悲伤,掩在手牵手浅浅的笑颜后。我甚是贪婪的看着阳光下的你们,我昔日的同窗,我曾经的舍友,我旧日的朋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再以亲密的姿态在学校相拥相祝了。
我们会跟着那录取通知书去陌生的地方生活学习,与今日昨日分道扬镳。别说什么想念,没有永恒的记忆。别说什么联系,没有不可丢失的号码。别说什么来日再聚,没有保质期的约定只是泡沫之影。更或许,今日的依依不舍,是明日的陌生擦肩。没有什么不可能,生活永远是以我们不可预知的力量延伸铺展成一袭爬满虱子的旗袍。
我是个胆小鬼,害怕分别的泪水涟涟,只敢躲在车里与你们默言再见。你们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难过的说不出话,抱着熊仔低着头。
很久很久,久到你们都消失在水泥路的尽头,久到校园里恢复宁静,我才敢拉着路朗去那四处沉淀着记忆的地方做一场回忆的盛放。
我指给他看我坐过的桌椅,桌底是我偷偷写上的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大大的鬼脸。我指给他从哪个角度可以看见最美的夕阳。我指给他看经常和我打架打的鸡飞狗跳的那个男生的位置。我指给他看我最爱依靠的角落,我最喜欢发呆的风景。我指给他看阳台上那盆曾惨遭我毒手的吊兰。
路朗在我手指划定那些地方的时候笑我小孩子气,却还是表情认真的用相机拍下那牵扯我过去时光的光影,我想给所有留不住的东西做个见证。
黑板旁的广播比赛锦旗摇摇欲坠,一旁的清洁用具有密布的蜘蛛网,废纸篓里还有捏成团的试卷。时间马不停蹄的往前跑,一圈一圈把我们裹进遗忘的漩涡。再有不久,就会有新的高三学弟在我们的行迹上磨上黑色的脚印。我们看过背过的书,我们思过考过的题,我们昏昏欲睡的午后,我们在咖啡袅袅烟气下拼命坚持的信仰,都将周而复始的被描摹。
路朗说,你只是这里的旅客,也只是这场青春的过客。流水一般悄然无迹。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永久的收留我们,我们能做的,只是不停的寻找,用未来的未知抵压今日的不舍。疼痛会更新,喜悦会更巨大。这是每个人都无可避免的人生。
我想他是对的,在哲理和感悟上我总是迷迷糊糊的输给别人。
我想起我做过的那些梦,那些普遍平凡的脸庞在微微波澜的日光下闪闪发光的幸福模样。如果离开是过渡,迎接到的是灿烂的更宽阔的天空让我们自由展翅,我们该高歌欢舞。
飞鸟飞过头顶的天空,夕阳酝酿的绝美诗篇,一字一句是你在我此段年华里搁下的章节。因为存在,因为有记忆,所以美好,所以会在某个时间点突然想起。
你们是我岁月里无终的陪伴,祝愿你们的未来可以锦簇。
念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