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温柔的疼痛

导读恬燥不安的时候，这个位子上的热烈与清新便洋溢了出来；这首歌，常常一听便是很久很久。夜深人静的时候，闭上眼，却流出泪来。无论多久，有些感觉，一成不变。彼此痛着长大着。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只是身边已经没有了你的气息。我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伤心。

不伤心，不伤心，可是回忆怎么忘记。那些太美丽的过去，现在都变成了荆棘。————题记

有些人注定只能是过客，而有些人注定了是这一辈子的舍不得。往往，当自己最沉沦，最落魄的时候，那些爱才慢慢清晰显出棱角。就像我爱笨蛋那样，就像我爱小四一样。我爱得，有时甚至可以忘了呼吸，忘了疼痛。我相信，有些爱是不顾一切的。有些付出从来都是盲目的。有些爱不单单是爱情的，却往往也让我爱到撕心裂肺，刻骨铭心。每每沉默的时候，去挖掘那些只言片语。是那些笑着心疼的句子，幸福到流泪的画面。

就像，我总还记得小四为我抹去的泪水，他手心的温度总那么诱人。我不管那是怎样的海市蜃楼，不管是怎样不堪的结局，这些又与我何关？那样的天，我们走在同一条马路上，沐浴着同样的夕阳，踩着同样的沙砾，溅起同样的水滴，呼吸着同一片蓝天，同样的，放肆地笑出声来。谨如此，却往往成为永恒。时而感动，时而心慌意乱。我却也总害怕回头看他，那双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总让我忍不住滴下泪来。那种舍不得，也不是两三句可以倾心的。回忆总是很多，很漫长；很美，很好听。沉醉在那份绵长之中，不能自拔。他总说问我，怎么眼里总闪着眼泪，好像下一秒便似泪人。他说，我总是折磨自己，他却还没习惯不去心疼。我静静挽住他的手臂，靠着那件干净的校服外套，金黄的条纹嵌在黑色的布料上，异常温馨。我想，如果时间可以静止，这样算不算奢侈。他没有回答我，但我依然执着地深信，他听到了，听到了我说的“我能不能永远爱你”。可是他默不作声，他不想打破我那最美的梦带着甜甜的，忧伤的笑容和渴求。

我知道，他想保护我，他一直在保护我，从来都是。不管之前，不管现在，不管将来。他从来都不曾伤害过我。从来都是我束缚着自己，以及那颗为他跳动的心脏。我每时每刻都是忐忑的，谁知道我有多害怕他离开。握着的手，一直在出冷汗。他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安，仿似真的预见了什么。

一如既往的温柔和疼爱，是我厌倦了吗？那样的爱情，是我太爱了；那样的他，是我一辈子的图腾。对他的爱，深到，刻骨到他始料未及。我却一直在压抑，多想让他比我爱他更爱我。爱情，从来都是自私的。

偶然的夜晚，我跟他说，今天我和别的男生一起吃饭了。守在手机旁，等了好久好久，迟迟等不到手机震动。不回消息，从来不是他的作风。或许是停机了？或许是信号不好，他没收到？或许他没看到？或许……真的有或许么？我拼了命的找借口。可怜的自尊让我不想再去探个究竟，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亲爱的，忘了吧，多好的月夜，多适合谈情说爱。而左手的冰凉传至心底，丝丝落魄却沁出了眼泪。我努力遏制着，重重地咬住下嘴唇。我到底在等什么，我到底想让他说什么，我才满意。迷迷糊糊，泪水浸透了枕巾。醒来又睡去，继而又醒过来。漫无边际的黑幕，总是来得那么慷慨。不等我乞求，便铺天盖地得盖过来。抓起床头的手机，按了开锁键，微弱的屏光将我的脸照得煞白，顺便窥探了脸上浅浅淡淡的泪痕。“2：14。”呵呵，多好的时间。他应该睡了吧，而我又在坚持什么。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么？无声无息，却让人筋疲力尽。次日，当再次睁开双眼，借着微弱的光线，扭头看向镜中的自己：浮肿的双眼，滋生着憔悴。“6：21。”总是不禁意间在这个时刻醒过来。他的生日，我总放在心上，一刻不敢懈怠。潜意识的在乎，他能懂的。

“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感受你的气息……”

短信铃声划破寂静的清晨。摸索出手机，我想我的手该是颤抖的或是冰凉的。收件箱——输入密码——确定。等待的微秒里，时间总是窒息。真的是他。我该庆幸了。这一夜的踌躇也不算徒劳。被著名显示“宝贝”，内容“我在吃醋”，时间：2009年12月3日，早上6：15.信号真差，我竟现在才收到消息。只是简短的四个字，有点不像他了。但那种温婉的哀伤让我感觉好愧疚。我在无理取闹，甚至是不可救药。不就是希望他吃醋，证明他在乎我吗？那么，我赢了，我该高兴了吧。反复着，我又得到了什么，抑或失去了更多。我该笑的，却笑得泪流满面；我该说“宝贝，我爱你”的，却打满了一页又一页的“宝贝，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点击发送。

看着窗外淡淡的星点以及远处零碎的灯光，想象着。早起的人应该已经开始忙碌了。涣散在这些明与暗里，我总找不到焦点。天空不再是漆黑无物，而是幽幽的灰色还有那颗寄托着我的心思的启明星。

一切都是那么安详，仿似什么也未曾改变过。也是的，什么也不曾改变过。就像现在，我还是爱他一样；就像他最初不敢承诺永远在一起一样；就像他安静地对我说“七年之痒”一样；就像他为我唱的那首歌一样“听一首老歌就会流泪的女孩，没我可怎么办？”没了你，我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像他说我是“最坚强的宝贝”一样；就像歌词唱的那样“谁能永远的爱着”；就像他还是离开得毅然决然一样；就像我的挽留一文不值一样；就像所有誓言变成谎言时的支离破碎一样，现实还是现实着的。只是，他却不知，我的爱，只能为他而存在。当音乐画上休止符，世界停止演奏的那一刻，心痛到无法再压抑，任泪水夺眶而出。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绝望，不顾形象地号啕大哭。一夜又一夜地买醉，一次又一次地放纵自己。那么，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存在过么？趁着微醉，我语无伦次。突然抓起书桌上的刀刃，疯狂地刺向手腕。“哈哈哈……我好爱你，我怎么会那么爱你呢？！”一刀刀地下落，透明的皮肤被划破，我却愈来愈兴奋，抓着刀刃的手颤抖的厉害，不知哪一刀便可以结束了我的生命。那时，你会为我哭吗？“哈哈哈……是不是我死了，你才知道，我曾经重要过……哈哈哈……或者我死了，你就开心了。呵呵……‘心疼你的心疼’，都是放屁！我他妈那时怎么会相信这种屁话！我真的没有脑子吗？！……”看着手腕的肉翻了出来，一阵反胃，却让我突然清醒起来。只是滴在桌面的血迹如此刺眼。我怔住了，刀刃从手心滑落。“啪嗒”金属的碰撞来得突然了些。还来不及感到疼痛，便已停止了狂笑，继而抽噎起来。未受伤的手紧紧拽着被角。任悲伤，蔓延一整个冬天。

我将一撮雪捏握于手心，紧紧地，紧紧地，仿似是孩子弄丢了最心爱的玩具。单薄的冬衣下，手腕的伤口已经结翳。那种剧烈的疼痛是我苦到发不出声音的那刻才渐渐显露的。我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以致后来伤口结痂了，还一直有酥痒或难受的感觉，或许是那时的不注意，细菌侵入了。而我却从未后悔过。间或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我：“那深深的伤痕，只为见证曾经我为你存在的意义。”

手指冻得僵了，这样会不会不再贪恋你的温度了；嘴唇冻得紫了，这样会不会不再记起你的亲吻了。这次是你对了，我总是习惯去折磨自己，那么现在，你还会心疼吗？我总会哭得梨花带雨，那么现在，你还会替我抹去泪水吗？其实，真的什么都未曾改变。想面对的，不想面对的，总是来得深刻。还未滴落的泪水，已冻结成冰。寒风凛冽，吹过耳畔，我当作你的呼唤，我当作你还记得我。

这家奶茶店，常常一坐便是一整天。风起天变的时候，看着窗外的街景发呆；这辆公车，常常一坐便是许多年。物是人非的时候，窗外的和他身上一样的校服总是显眼；这个图书馆，常常一坐便是整个夏天。恬燥不安的时候，这个位子上的热烈与清新便洋溢了出来；这首歌，常常一听便是很久很久。夜深人静的时候，闭上眼，却流出泪来。无论多久，有些感觉，一成不变。彼此痛着长大着。

如今的天，我踩着碎了一地的日光，无声息地走着。笨蛋说，我是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傻到了极点。我笑笑，没有作答。她问我，干嘛那么爱他。我说：“不，我爱你。我的笨蛋。”笨蛋笑得比我好看：“傻瓜，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阳光总那么奔放，我的爱总是决绝而又惨烈。

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