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箱子
导读值得一说的是,木头箱子,有时也当桌子,可在上面读书写字,很多勤奋的同学就是在箱子上面“攀登高峰”。
我读初高中时当寄宿生,每学期开学的时候,都要挑着一担行李步行十几里到学校,其中最必不可少的是木头箱子。一个宿舍十几个人就有十几个箱子,当时条件差,每个床铺睡俩人,箱子更没专门位置摆放,只好放在床铺底下,每个床架上下两铺睡四个人,床铺底下“睡”四个箱子,鞋子只能放在通道,空间得到最大利用。个别“高个子”箱子,“屈就”不了床铺底下,只好白天放床上,晚上放过道,居无定所。因为每个人的箱子,高矮大小不一样,五湖四海汇集到一个宿舍,难免不入格。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都是木头做的。
木头箱子装的是我们的所有“家当”,米、菜、衣服、书本、笔盒,什么都装,好似百宝箱。味道也是五味杂陈,主要是咸菜味,咸菜不容易坏,一罐吃一星期,有时天气热,变质了也吃,农村人命贱抵抗力强,吃了照样上课照样跑步。学校食堂规定,学生只能用饭盒蒸饭,而且限定饭盒规格大小,大的不行,蒸菜的罐子更不行,严重地占用空间,每个蒸架放几个饭盒是固定的。
木头箱子里,米菜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米菜不放箱子,就会被老鼠蟑螂吃了,有时也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吃了,所以每个箱子外面都要加把锁。那些占位置的“粗物”就只好放外面了,比如地瓜,只好人鼠共享了,要蒸的时候把“鼠口”削去,人穷老鼠都欺负,老鼠经常是这个咬一口那个咬一口,我们都得吃老鼠剩的,更可恨的是老鼠还经常把地瓜袋咬破,能不“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吗?当然,最可恨的还不是老鼠,毕竟还有吃剩的,最可恨的是“大老鼠”,这些“大老鼠”趁我们上课、晚自习的时候,把我们的箱子撬掉,拿走所有的米。
整个宿舍的人,都有咸菜,来自四面八方,出自各自妈妈的手,味道各有不同,吃饭时间一到,所有箱子打开,所有味道散开,也是一个“美”的享受,我们也经常交叉共享,其乐融融,全县各地的咸菜味尽尝无遗。可以说学校食堂的菜也没我们的味道多,食堂买菜的人并不多,只有到周末才会多些,一些“弹尽粮绝”的人“被逼”到食堂买菜,两三分钱一份的青菜算是“改善生活”。两分钱一份青菜,也是我们寄宿生“逼”出来的,当时只有面额三分、五分、一角的菜票,没有两分菜票。我们为了节省一分钱,拿五分菜票让补三分菜票。其实两分三分的青菜,用勺子打也没多大区别,让我们“钻了空子”。
值得一说的是,木头箱子,有时也当桌子,可在上面读书写字,很多勤奋的同学就是在箱子上面“攀登高峰”。
到了期末,我们又得挑着木头箱子回家,学校床架、宿舍要维修,这些笨重的家伙必须撤出,我们也怕被弄坏或丢失,再说也得洗洗见见阳光,把“闷”了一学期的酸味给轰出来,有坏的也可修修补补,也算给辛苦一学期的木头箱子放放假。
木头箱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陪伴我,承载着我的未来和我的梦想。
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