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读书
导读交谈之中,看得出小孙具有一定的文学修养,不觉中,我们聊到了日头西沉,桌上的花生米也像孔乙己所言:不多也,不多也。再看我们俩人都像关羽,成了红脸大汉。
俗语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警察算不算兵?
一日和小孙闲话,他说警察署的阅览室新进了一些经典名著,我问:“有没有汪曾祺的作品?”他说:“有啊。你要看?”
三天后,他打电话说书带回来了,你要不爱动弹,我给你送去。他顶着寒风来了,是汪曾祺的《受戒》。
和小孙认识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老王找我帮电脑的忙,我去了一看,是让我帮他和一个人聊天,聊书画网上出售的事宜。屋里坐着小孙,老王问我们认识不,我俩异口同声说:“不认识”。经过老王引荐一聊,原来我们还是老邻居。他哥哥和我哥哥是同学,小时候总在一起玩,到现在他还认识我哥哥。小孙原来也在学习绘画,画国画的。聊了几句,互留电话,就算朋友了。
忽一日,小孙打电话来说:“王哥,不忙过来喝酒。”
进屋一看,迎面的是一个画案,画过的没画过的宣纸铺天盖地,床上的美术书籍左一堆右一堆。画卷堆积如山,画坏的毛笔丢满犄角旮旯。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出了美术方面的书籍以外还有那么多的文学书籍,这不得不令我对他刮目相看了。
酒无好酒,菜无好菜。几棵大葱,两根黄瓜,一盘花生米,一桶白酒。说心里话,我的心事全在他那一屋子的书画之上了,准确点说是他读的那些文学作品。
搞画的,尤其搞中国画的,画外功夫全仰仗文学功夫。当年,齐白石完成老舍的命题画“娃声十里出山泉”让世人一片唏嘘,无不赞不绝口。
交谈之中,看得出小孙具有一定的文学修养,不觉中,我们聊到了日头西沉,桌上的花生米也像孔乙己所言:不多也,不多也。再看我们俩人都像关羽,成了红脸大汉。
小孙在警察署工作,但不是警察,是协警,也是下岗后安排的公益岗位。刚来的时候,也是极不情愿,兵积流氓,很看不上那些警察。到是那个阅览室让他眼睛一亮,暗想,有这么个地方,别的全不在考虑之中了。
我问他,那些警察看那些书吗?他说:“阅览室只是个样子,现在还有几人读书?”他又说:“也好,我到是有了书读,而且可以从从容容。”
是啊,从从容容作画,从从容容读书,从从容容做人,倒是一件人生快事。汪曾祺的文章,尤其散文,那种从从容容的节奏让人常常流连忘返,美不胜收。当然,匆匆忙忙的警察,浮躁的红尘,加上他们的特殊工作性质,他们的特殊职业也决定他们不可能从从容容地读书。
2010年10月17日
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