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街心公园
导读我把背包和雨伞丢到雪上,童心大发地堆起雪来:大大的屁股,圆圆的两脚,鼓鼓的肚皮,笨笨的大头,找不到黑色的眼睛,也没红色的嘴巴,轻轻的划上几道,权作沙雕了....
雪下的好大,想一个人跑到白茫茫的原野,可是,半腿深的积雪,挪动步伐变的很艰难。交通是半瘫痪状态,好在马路上没有结冰,人们都在雪水里行走。
我独自一个人跋涉在河边的雪地里,我想去看看街心公园的雪景,望望河中的水是否还在流淌。
河里的水依然安详地荡漾着,岸上的柳树叶子大多没有脱落,暗绿的叶子上都是厚厚的积雪,那雪坨在树白的鲜明,白的耀眼。枝条被重重的压下去,没有丝毫活动的余地。雪地上斑驳地躺着刚落下的叶子,因为这样突然来的一场雪,让它们在生机盎然中,中断了生命的气息。
这是几十年来少有的大雪,这种景象也是我不曾看见的:河里的水没有结冰,树上的叶子还绿的浓密,而地上是半米厚的雪。我几乎痴呆地望着这样的景致,双脚没在深雪里,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这是童话的世界吗,是白雪公主居住过的地方吗,我开始怀疑。。。
公园里有园丁清理出了尺宽的小路,勉强地双脚错开行走,路两旁泡桐树的叶子,敞开胸膛托住晶莹的雪块,有的枝子被压折了,大部分的枝子都垂下来,仿佛两排弯腰献哈达的妇女,欢迎着少有的客人。
树下成排的冬青早就埋进了雪里,许多大片的落叶搅乱了地上的白色的背景,它们横七竖八地卧着,好像还在抱怨这场突然袭来的寒冷。
桃树的枝桠上挂满积雪,树杈上要有两寸后的光景,那积雪犹如白色的奶油,厚厚地铺陈在枝杈上,上部白色,下部暗棕色,望上去,宛如画中。
松树因为密密的松枝,保守地伸展,挂在上面的积雪,都成了提篓的形状,那样一篓篓地缀在锥形的树上,更像在过圣诞的日子,让人更神秘那白色的篓篓里藏者怎么样的神奇。
呵呵,前面是谁那么的聪明又懒惰,借助垃圾桶桃形的顶部,信手的四片桃叶一贴,一个活生生的雪人就出现了。雪人休闲地蹲在桃树下面,微笑地看着这个童话的世界,也许它在自豪,自豪自己是这琼楼玉宇的世界里,唯一的日夜拥有的主人吧。
前面前后跟脚走来一对小夫妻,男的举着相机,女的还沉浸在兴奋的表情里,走到我面前,那狭窄的一点路面,根本错不过去,他们只好后退,我跟进到有一个可以立脚的脚印里,大弯着身子,他们才得以过去。那女的不免咯咯而笑:“什么时候走路变的如错车呀,呵呵。”
我想那个垃圾桶雪人,一定是他们的杰作了。
转过曲折的深沟小路,广场是一片平整的银白,没有一只脚印,没有一丝杂色,我也不忍踏进这样一尘不染的纯色。凝望着,想起我少年时上学的雪路,雪路上的嬉笑打闹,还有装在书包里的冻山药,呵呵。
那时的我们,是多么容易满足,多么容易快乐。一块冻山药,就成了冬日里幸福的不舍。那咬下的冰碴里的牙印,成了心中最美好的图画,刮一口,看一下,乐一声,那份满足,怎么能从子女们手捧牛肉干的脸上看到呢。
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架着双臂,穿着雨鞋,小飞机一样的跑过来,又跑回去,没有大人,他自己快乐地寂寞地来回穿行,是园丁家的孩子吧。我走过去说:“宝贝,我们一起堆个雪人吧,你回家找点做眼睛嘴巴的东西。”孩子点点头,回屋去了。一会就两手空空的回来:“阿姨,我们用树叶吧。”他随手抓起雪地上的叶子递给我。
我把背包和雨伞丢到雪上,童心大发地堆起雪来:大大的屁股,圆圆的两脚,鼓鼓的肚皮,笨笨的大头,找不到黑色的眼睛,也没红色的嘴巴,轻轻的划上几道,权作沙雕了,哈哈。想在他头上插几片叶子,坚硬的头皮,根本就插不上。作品还是个半成品,一看手机,我该回家做饭了:“小朋友,剩下的你独自完成,阿姨要回家了。”
等我走到门口,孩子小跑地追上来:“阿姨,我插上了,插上了!”孩子异常兴奋地喊着。“真棒!”
我还孩子一个拇指,挥挥手:“阿姨先回家,下午有时间再来和你打扮他。”
孩子没有回答就蹬蹬地跑回去了,我想,那个奇怪才雪人,肯定现在还在呢......
2009-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