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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脑儿

2013-10-21 23:58 作者:天禧 阅读量:223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热怀深处的感恩

我们每走一步,

就会听到一声铃铛的响声。

走得愈快,

铃铛就响得愈快,

倘若放慢了脚步,

铃铛也响得慢了,

如若定了定跳动的心,

暂伫立于此,

便没有了铃铛声。

我们身上都没有携带铃铛,

怎么会有这么清脆的铃铛声呢?

原来到了这沙沟的入口,

就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当地的山民还给这无法解释的怪现象安了一个很可爱的名儿,

叫做:“铃铛儿鬼”。

马上就到沟脑了,

我们加快了脚步。

这沟脑原是千爷的地界,

千爷是谁?

原来就是那个曾经拥有良田千顷,

牲口无数的大地主啊。

可到了后来,

千爷的儿子们抽大烟,

把家给抽败了。

千爷的十二个儿子最后死得只剩下了四个,

后来千爷的宅子也给腾空了。

每当狂风骤起,

千爷的宅子便不稳当了,

木头的门,

木头的窗,

木头的地板发出吱吱的响声,

过路的人听见后只顾一个劲儿地往家里跑。

可在千爷的宅子附近,

有一户没搬迁的人家,

全然没有理会那吱吱的响声。

据说里头住的是一对被流放过的孤寡老人。

路过了千爷的宅子,

便没有了人家。

两旁的山上依旧长着一棵棵笔直的白杨树,

树下堆着一片又一片的芨芨草,

生遍了整个山。

可到了子时,

也就是正子,

山两旁就红火了,

马车的轱辘声,

拨浪鼓的叫卖声,

婆娘的喊声,

娃娃的哭声,

骆驼客的骂声,

把这里吵得沸沸扬扬,

好不热闹。

但到了白天公鸡一打鸣,

这里就安然了。

站在山上一扫看,

这里原本啥也没有。

这就是白杨沟,

一个西北再也不能往里伸了的深山。

说起这里的怪事,

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太一保一生下来就长了个长长的尾巴;

马家的娃娃儿没有嘴,

鼻子下只有一个能用筷子通过的小洞洞;

马家奶奶只能用筷子一点一点儿地往小洞洞里送饭;

西沟里的一个丫头儿,胡子特别凶,

能赛过个张飞……。

这山里住着一户百万富翁,

但他们是土人。

说到土人,

当地的汉人尤其是世代留守于此的老人们,

眼中不免有些轻蔑。

土人们原先是住帐篷的,

头戴着闪花草帽,

头发被扎成了数不清的尕辫辫儿,

辫辫儿上还系着麻钱儿,

身上糊涂脏……。

一天有个土人头一回出山谋生计,

在路过沙沟的时候,

被山水困住了。

要知道山水下来的时候,

那阵势可了不得,

瞬间就将铺满了砾石的沙沟变成了河。

幸亏被羊把式看见了,

救了落水的土人。

土人得救后感激不尽,

表示日后定将酬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跌进山水里的土人成了大款,

还给羊把式添了一个厢房。

连绵起伏的群山绕成了一个大得看不尽的圈,

干裂的地脉把山岭划得哔哔啵啵直响。

除了靠天长着的几颗麦子外,

还活着沙露露的山芋。

就这干得连鸟儿都落不下的鬼地方,

竟稀奇得冒出了几根瓜秧儿,

到了七月间还能给这的人尝上两口甜的。

虽说这里是靠天吃饭,

可老天爷从没饿死过这里可爱的人儿们。

唱戏的来了,

翻过了一座又一座山。

戏里到底演了个什么,

半天谁也没看懂,

在回来的路上只有老太爷一个劲儿地给大家讲。

戏里审阴间案子的包公说晚上又有几个鬼直溜溜地跪在了自己面前,

回去的路上边走边睡,

啥时候翻过了好几座雪山也莫(没)知道。

一个老汉赶着骡子车过来了,

执意要捎上我们。

老汉一个手牵着缰绳,

一个手用力甩着鞭子,

“劈…啪…劈…啪…”狠狠地捋在骡子身上。

到了半坡,

一阵亲热的盘喧之后,

老汉唱起了《尕老汉》:

“一个(么)就尕(呀)老汉呦呦,

七(呀)十七呀来吧呦呦,

再加上四岁就(叶子儿青)呀,

老汉八(呀)十一呀来吧呦呦……。”

老汉见到我们,高兴地唱了个没完没了;

老太太和母亲望着前头的路,

看着老汉满身泥泞的后背,

眼泪淌了个没完没了。

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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