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打柴
导读说起打柴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话题,毕竟从小生活在农村,我们那里靠山又特别近,每年冬天至少要到山上打二三十趟柴,这样才能保证春夏秋三个季节家里做饭烧的...
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开始上山打柴,那个时候就开始背提架子,就是用木头做的一种背柴的用具。上山打柴都打那些柴?主要就是山上的灌木一类的,有的甚至连灌木都算不上,长的都是比较低矮的,一般都长到腰部,甚至还到不了人们的腰部。我们村子西边的山上很多的地方都没有树,生长树的地方不是很多,所以很多的地方就生长柴草,我们主要就是打这些柴草。
说起打柴,当然不能打草,打草是打草,打柴是打柴,草与柴不是同一个概念。我们那里烧火做饭一般是用柴而不是用草,所以我们打的是柴而不是草。前山上生长着不少种类的可以做柴用的荆棘,有的可以说出学名,有很多是说不出学名的,都是我们这里土的叫法。我们打的柴包括荆树、红朴于子、白朴于子、?榆,前山上都有这些东西,这些东西长得都不是很高,特别是前山,因为年年打的缘故,每年都重新生长出来,也就长到人们的膝盖那样高。我们说的荆树就是用来编筐的,由于荆树年年割,所以每年都长出直流匀称的条子,这叫荆条,荆条可以编筐。我说的这些,它们生长的地方不同,各自基本上是一片一片生长的,比如说荆树一般都生长在阳坡,红朴于子、白朴于子一般生长在阴坡。
如果要打长得比较高的山柴就要翻过大岭,到山后去打,山柴的种类也比前山多,不但有前面说的荆树、红朴于子、白朴于子、?榆,还有横子、青?、六棱木等,这些就不是一般柴草了,就是灌木了,长得也比较高,也比较粗,用镰刀割是割不下来的,当然用割草的镰刀更不行。我们上山打柴的镰刀都是在村里铁匠铺打的,是专门用来打柴的镰刀,叫山镰,结实,钢水儿好,不但用它割柴,还要用它砍柴,像斧头那样结实厚重。横子、青?、六棱木都是在大岭后山生长的,很少有人割,所以长得又高又粗,一般高过人头,像手指头那样粗,有的甚至比手指头还要粗,所以不是用镰刀割而是用镰刀砍。这些柴木一般在前山很难见到,也只有到了后山才见到成片的横子、青?、六棱木。要到大岭上的后山去打柴,我们都是有目标的,比如说打什么,专门打横子,或者专门打六棱木,或者专门打青?,而不是什么柴都打,要打就打一水儿的横子、一水儿的青?、一水儿的六棱木。
在前山打的这些柴,像荆树、红朴于子、白朴于子等,都比较矮也相对细小,打捆儿要捆三节,这样才能打成的捆儿才有相当于一人高,每捆儿也相对大一些。在后山打的横子、青?、六棱木都是一根是一根的,本来就比较沉,打成的捆儿也小一些,不用打节就有一人多高,几捆儿这样的硬柴木虽然看上去不多,但也是死沉死沉的。像青?、六棱木有的都跟镐把那样粗,一捆儿也没有多少根,但分量摆在那儿。
到后山打柴要翻过大岭,路途本来很远,走那么远的路,不能打那些山前就有的柴木,这是不值得的,要打就打横子、青?和六棱木,这样跑一趟才值得。后山的柴不像前山的柴,这么远很少有人打,所以长得都是一人多高,柴木多得很。而前山的柴就不是这么多了,很多的地方都被人们剃了光头,即便是有柴的地方,也是这一片那一片的,既不多也不高,打起来很费劲。
我们当时打柴就是这样,越是近处的地方越没有多少柴可打,越是远的地方柴越多,甚至连崎岖的山路上都长满了荆棘,走路都比较费劲,搞不好还要踩上虎枷,就是那种专门夹狼和狍子的大铁夹子,很厉害,若是夹住人的脚就麻烦了,非得把脚趾头夹掉了不可。记得有一次我们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到后山打柴,快走到大岭上的时候,一个走在前面的小伙伴被虎枷夹住了脚,幸亏他的鞋子大,没有夹到脚趾头,却把鞋子夹掉了。我们上山一般都是穿的山鞋,就是因为我们经常上山,母亲给孩子专门做的鞋,鞋帮都是自己纳的,鞋底是用大车外轮胎做的,荆棘和石子扎不透硌不破,我们也叫它“倒轮闸”,就是因为大车的轮胎都是有很深的棱子的,这样可以防滑。所以到大岭上的后山打柴是必须小心的,特别是虎枷这个东西特别多,说不定什么时候踩上虎枷。
说起打柴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的话题,毕竟从小生活在农村,我们那里靠山又特别近,每年冬天至少要到山上打二三十趟柴,这样才能保证春夏秋三个季节家里做饭烧的,那时候农村的家庭没有几家不是靠打柴做饭的,没有几家烧得起煤的。这也叫靠山吃山嘛!
打了那么多年的柴,体会远远不只这些,还多得很呢!所以说起打柴我现在也是津津乐道的,我认为这不是一个过时的话题,相信故乡的伙伴们对此不会陌生吧,也不会忘记吧?如果我写的这些文字能够让他们感动,引起他们心灵的共鸣,我的这些文字就算没有白写,我也感到是心灵的一种安慰,我也就感到心满意足了。
2010.1126
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