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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极散淡的事(一)

2013-10-24 01:54 作者:月儿常圆 阅读量:305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导读如果有其他小孩子看见了,就会在旁边直吞口水,有的忍不住了,就伸出手来要,并且保证自己以后吃好的,也会拿同样多的给对方。一般说来我们是不会给的,除非两个确实是很要好的。

那是一个物质极为匮乏的年代,饥饿像影子跟定每个人。人们在生活的边缘疯狂的奔跑,离心力挟裹着人们羸弱的躯体,远离生活,人们成了生活的弃儿。

人们家里的香炉被香蜡烤得焦黄,像长期抽烟的人的那副牙齿,积淀下来的一大堆冰冷的灰烬,是焚烧的纸钱,像火山凝固了的岩浆,更像人们的心情。人们从神祗那里得到了虚幻的满足,在苦难生活的稻草下残喘。

人们即使走在山路上,也会骨碌碌转动着那双饥渴的大眼,寻觅着大地上能充饥的食物,人们贫穷艰难的欲望里没有大富大贵,只有发自内心的一日三餐能箍圆自己的肚皮,安详的坐着晒太阳,甜蜜的打盹。

人们信奉“人生在世,吃穿二字。”他们的愿望本应是最容易满足的,不知为什么,却成了千古的难题。

生活在那荒寒穷困的年代,难过的是人们的肚子。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我老是被这些问题所萦绕。

那时,人们对于吃,只讲数量,不讲质量。就跟大家开玩笑说的:“狗吃牛屎,只图堆头多。”这是没办法的事。那时每个人的食量都是大得惊人,三五几碗都还只是吃个半饱。而那碗都是粗瓷大碗,有现在盛汤的碗大,顶在头上,像日本鬼子戴的钢盔。我至今记忆深刻的一句话能说明那时人们食量之大:“干筋筋,瘦壳壳,一顿要吃八钵钵。”人们喝起水来也是端一大盆牛饮。

城里的碗,拳头般大,精巧、细致、美观,一副小巧玲珑的样儿,好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似乎这碗不是拿来吃饭的,而是拿来欣赏的,跟城里人家里摆放的花瓶一样。

城里人吃饭,应属婉约派,他们吃起来纤巧优美像娉婷美女,怀抱象牙笏唱“杨柳岸,晓风残月”。他们这不是在吃饭,而是在吃一种心情。他们的吃超脱了吃,甚至还超脱了生死。中国的饮食文化,就是他们吃出来的。

乡下人吃饭应属豪放派,他们吃起来,粗犷潇洒尤像关西大汉,手持铜琵琶,吼出“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他们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视为幸福生活。不过,在当时,他们是大碗的吃饭,大盆的喝水。而这饭并不是米饭,乡亲们是想用这称呼来哄自己的胃,就如同我们诓小孩子一样。

乡亲们是实用主义者,不喜欢城里那些花哩胡哨的碗,这与美无关。乡亲们用这样的碗吃饭,起码要吃十几碗,吃一顿饭跑都跑饿了。照他们的说法,吃饱饭后,过个阳沟都还要吃两碗的。乡亲们常常把跟城里的碗相类似的人和物称为“绣花枕头,中看不中吃。”

我曾听到这么一个与碗有关的故事:有个人到财主家帮工,吃午饭时,财主用细瓷小碗盛饭。帮工一见,放声大哭。财主很奇怪,就问他是怎么回事。这位帮工就说,他看到这碗,就想到了他的哥哥。那回他哥哥也是去帮人,那家人也是用这样的小碗盛饭,那晓得他哥哥竟连碗一起吞了下去,结果被哽死了。财主听了,只得跟他换了个粗大碗。这当然是一个笑话。它讽刺的是那些吝啬的主人家,怕客人吃得多,故意拿小碗盛饭,客人便不好意思十碗八碗的来回跑着去盛饭了。这故事反映出人们的辛酸、寒碜、凄楚和无奈。我们的笑也就是酸涩的,就像是吃那未熟的杏子。

还有一个是发生在我们村子里的真实的故事。那时村子里打赌之风盛行,大凡两人彼此不服气,就会打赌,赌注很小,往往是一支烟之类的东西。这可能与当时没什么文化娱乐活动有关。乡亲们便把打赌当作是一项娱乐活动,给他们枯燥无味、单调贫乏、贫困窘迫的生活增添些乐趣。所以一听说那里在打赌,大家伙便都去看稀奇的。

有一次,谢二哥和小麻子两个不知怎的,赌起吃饭来了。小麻子说他能吃完一升米的干饭(一升有五斤),谢二哥不信,两人便赌上了。赌注是小麻子吃不完就赔谢二哥十斤米。这赌注在当时算是很大的了,那时的米太金贵了,抵得上珍珠。只有逢年过节,生期往来才吃得上,平时是难得吃到的。

有很多人都来看热闹。小麻子便当着众人吃了起来。他确实厉害,竟然吃下去了将近四斤的米饭。这时,小麻子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像一只被人用手提着颈子的鹅,脸上是一脸的难受劲,大家知道小麻子吃不下去了。有离小麻子近的,看到饭都到了小麻子的喉咙口了。他们便劝小麻子不要吃了,打赌归打赌,决不能赌出人命来,这人命关天啦。其他的人听到后,也没有了观赏的兴趣了,都围上来劝。可小麻子想到要赔那十斤米,就豁出去了,还想往嘴里塞。谢二哥害怕了,他怕真的弄出人命来,他得坐班房的。于是谢二哥也说不赌了,只是要小麻子吃了多少就赔多少。这时,小麻子才没有吃,他也确实吃不下去了。

小麻子胀得不得了,但他却不愿把饭呕出来,他怕可惜了这么金贵的米饭。我那时听大人们说:“宁肯胀起病,不肯把饭剩。”不知这句话是不是这么来的。

小麻子是慢慢的挪回去的。乡亲们都劝他不要睡,说是睡下去会把肠子挣断的。其实小麻子哪里还睡得下去,他腆着个肚子,比那怀儿婆的肚子还要大。小麻子在家里整个晚上都没有睡,一直不停地在屋里慢慢的挪,到第二天才好了些。这故事是那艰苦岁月留在我们心中的一个结。

那时候,凡是能吃的东西,都会被我们吃进肚子里去的。我们既吃牛皮菜、香芽菜、野菜之类粗粝的饭食。说它们粗粝,是因为它们属于猪食。人与猪同食,可见人们已沉沦到了何种地步。

我们也吃像豌豆、葫豆、小麦、玉米等精美的高级食品,这多多少少让我们找回了些做人的尊严。只不过这些高级食品太过稀少了,有如现在的那些珍稀动物,不加以保护,就会灭绝的。我们不会盲目的吃,“有了一顿充,没得了敲扁桶”。我们非常理智的采取计划经济政策,把吃上升到一个特有的高度。

我们把这些高级食品打成粉,不会煎干巴巴来吃,那样太奢侈。只能是搅成糊糊,这糊糊也不能太黏稠,我们的生活水准还没达到这个层次,我们的层次定位在“稀”,即能照得起人影。当你低头在碗里喝糊糊时,看到碗里好像摆放有一面镜子,能比较清晰的映出你喝糊糊的举动,像是月光映照出的你的影子。

我们在喝糊糊时,等不及糊糊冷,嘴就沿着碗的边缘转着喝,这碗也就像地球一样自转起来。吃到最后,我们把碗端起来,伸出舌头去舔碗里的糊糊,舔得比洗了还干净。只是这糊糊不经饿,你就是吃得再饱,肚皮胀起了青筋,可要不了多久,那肚子就又饿了。乡亲们说是你在哄肚皮,那肚皮也就要哄你。

我们这里的主食是红苕,因为“红苕半年粮”。

红苕又叫蕃薯,小时我们打谜语:“青叶叶,绿杆杆,带的儿子钻土板。”那谜底就是红苕。在所有的粮食中,红苕的产量最高,花的成本却最少。我们应该感谢红苕,它好像是献给我们苍茫岁月的供品。

红苕属无性繁殖,它极易成活。你把红苕的藤蔓,随便掐一截,插进土里,它就安心的在土里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而且一生就是大大小小一窝蜂。大的有好几斤,胖墩墩的,很像大款和伙夫。时下不是有这么句话:“脑壳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那小的呢,只有小手指拇大,干瘪瘪的,一点也没有发育,你就别去提成熟了,好像它们生下来多大现在就多大。难怪曹植会感叹:“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有一年,生产队挖到了一根红苕有十八斤多重。我想到它肯定是红苕里的大总统。我那时并不知道生物界里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讲的是弱肉强食的理儿,只是觉得像它这么庞大和壮硕的不当总统,那谁去当呢?谁又敢去当呢?人家不出手,就是倒下来就会把你压瘪的。

乡亲们不这样看,他们只是很惊讶,因为他们活了几十年,还从没见过这么重的。于是他们认为这红苕怕是成了精了。在乡亲们的头脑里,凡是超常的事物,大都与鬼怪精灵有关。他们若见到了一条大蛇,就会认为这蛇是在修道,以后就会成龙。没想到神圣崇高的龙,老百姓却认为是蛇修炼成的,难怪会有“龙蛇混珠”一词。我们不得不钦佩老百姓奇特的想象力,无怪乎民间故事会那么的精彩。

红苕得在立冬前挖回来。立冬后,一旦打了霜落了雪,从坡上挖回来的红苕不但煮不粑,吃起来硬梆梆的,还最容易坏,等不到第二年开春,就会全部坏掉的。家里的锅儿就得吊起来了(没东西煮了)。

那时是农业社,红苕按人头来分。每家每户把分回来的红苕,除拿一少部分来打粉外,其余的全窖藏在窖眼里。

这窖眼都打在房前屋后的竹林里。一方面是为了防止红苕被偷。因为这房前屋后,有个什么响动,自己听得到。小偷来偷胆子都要小些。

这里说的小偷,是村里缺劳力的一两家。他们一年辛辛苦苦干下来,分不到几颗粮食。这对他们那干瘪的肚子是个沉重的打击。然而一家老小,大大小小好几张嘴,每天都得拿东西来塞啊。大家都知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而村里最穷的这一两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三百天是吃两顿的,饥饿和吃饭已成了他们的心病了。即使是这样,到了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的家里也只剩四壁了。要是这四壁能吃,他们也早吃掉住进岩洞里去了。他们在穷急饿慌的情况下,为了不至于会饿死,便会出来偷窖眼里的红苕的。虽说大家都是提防着的,睡着了都还睁着一只眼。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们就是瞅准了这空子,偷一箩筐红苕回去,他们一般不会多偷,知道家家都过得很艰难,你如果下狠心偷人家的,人家也决不会饶你的,自己的良心也会不安的。

第二天,被盗的人家就能发现。在那年月,各家各户连自己家里有几颗米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这被盗的人家,一般是主妇,往往会乱骂的,有的要骂好几天。因为他们的家境也不宽裕。红苕被偷后,他们就得从嘴里节省下粮食来把那被偷了窟窿填补上。因此,虽然明知来偷的也是没办法,但还是忍不住要骂的。我们不要认为他们尖酸、刻薄、粗鲁、愚顽,其实他们是最有良心的人。

第二方面是竹林下面,竹子的根盘根错节,像是在地下织了一张网,使得打的窖眼很牢固,不容易坍塌,要用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窖眼上面,用芭茅搭成棚,好遮蔽雨雪。窖眼里的红苕上面,还会用谷草盖着,起增温和吸湿气的功用。乡亲们为红苕营造出温馨的家,让它们能健康的生活。

天气暖和时,得把窖眼上的芭茅打开,让红苕好透透气,不要被闷坏了;天气冷时,得加些谷草和芭茅,让红苕暖暖和和的,不要被冻坏了。用乡亲们的话来说,照顾这红苕,比照顾自家老人还要周到。

这红苕像是被惯坏了的孩子,太娇气了。尽管乡亲们这样精心的照顾,它们还是动不动就生疮害病,又无药可治,把乡亲们急得来嘴上都长疮长泡了。其实乡亲们对自己的孩子的病没这么担心的,他们一般是拖,拖不过就去扯些草草药,或用些土法子,这病也就好了。不过这些孩子一年里是难得生病的,他们的身体很壮实的,你就是拿棒棒打都会没事的。可见这红苕在乡亲们的眼里,比自己的孩子还要重要。

乡亲们把这些得了毛病的红苕捡出来,为的是不让那些健康的红苕得上这毛病。这些捡出来的坏红苕是不会扔的,把坏的削掉后还可以吃,我们那强大的胃很需要它们的安慰。现在的人,把吃不完的白花花的米饭、白生生的馒头乱丢乱扔,暴殄天物。老人们见了,定会训诫:“娃娃,糟蹋粮食是要遭雷打的哟!”

由于坏的红苕太多,一时半会是吃不完的。乡亲们自有办法,他们把红苕切成片状,晾晒干后,成为苕干。这苕干就像是薯片,只是薯片是特制的,小巧、精致、味道好,,而苕干是大片大片的,厚重、粗犷、苦甜苦甜。大人们是不准许我们把苕干当作零食来吃的,他们说这样吃会把家屋吃垮的,还说钢在安在刀口上,不能安在刀背上。大人们把苕干收藏起来,等荒月来到的时候,再拿出来吃。

吃法是将苕干打成粉,煎干巴巴或煮砣砣。不论是巴巴还是砣砣,颜色都是黑黄黑黄的,像得了肝炎的人那脸色。微甜,主要还是苦与涩的味道,把那点儿甜味全淹没了,总有那么股臭哄哄的气味,很难吃的。打个嗝,闻到的完是臭气。如果不是太饿了,谁也不会吃的。

还有就是把红苕拿来打粉。这粉是吃不起的,得拿去卖,只留很少一点自己吃,这点很像蜜蜂。卖得的钱得拿来买粮食。在我们的前头是那被拉长了的荒月。

打粉剩下的苕渣子,晒干后,也会成为我们日后的口粮。苕渣子只能干煎来吃,吃起来涩涩的,满口钻,很不想吞。苕渣子是不能煮的,煮了后,闻到那闷人的臭味就想呕。

幸好那时,田里有很多的虾子,很细小,有一颗米大,人们称为“米虾”。虾子在田里的水草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群居的生活,我们为了自己的肚子,用“虾筢”(一种竹制的专门拿来打捞虾子的工具)对它们进行集体的捕杀。我们这样做还算是比较的人道。不像有些人,采取种族灭绝政策,时至今日,有多少物种灭绝,是无法计数的。我们用虾筢一捞,里面就会有很多的虾子在跳高,也许它们是想用这种方式来表示抗议,我们才不会管呢,在我们的眼里,除了我们人类是有生命的,其它生物是没有生命的。我们人类还有个怪德性,越是渺小的东西我们就越是看不起,比如虾子和蚂蚁。我们平时轻视或侮辱一个人,就骂他是虾子,就说踩死你就像踩死几只蚂蚁。

我们把虾筢里的虾子捧进碗或盆里,打捞到比较多时,就拿回去掺合在苕渣子里一起煎来吃。煎后的虾子浑身透红,只是它的体内是没有血的,这也是很奇怪的。苕渣子里掺和有虾子,也算是沾了一点儿荤了,口感比苕干粉捏的巴巴要好些。如今这些虾子跟麻雀一样,在我们这儿已灭绝了。对于虾子的灭绝,大家都认为是放化学肥料的缘故。至于麻雀,大家就搞不清楚了。

在这样艰苦的岁月,对于美食,人人都想,小孩子想,大人也想。只是小孩子经常挂在嘴上,大人则挂在心里。

那时候,被我们视为美食的就是鸡、鱼、蛋、面。现在的人,吃这些都吃腻烦了。这些在蜜罐里浸泡大的孩子,他们对生活的认识是不全面的,他们再也不会品尝到我们那个时候苦涩的滋味了,这是他们的幸运。

在那时,这些美食是难得一见的。只有逢年过节,生期往来,才能见到它们的影子,闻到它们诱人的香气。我们这些小孩子馋得来早就口水长流了。我们像家里的猫一样,围着锅台团团转,滴溜溜转动的眼睛,只差没落到锅里去了,喉咙里都快伸出爪爪来了。

母亲自然晓得孩子一门心思在想着什么,就假嗔到:“看你这个馋猫,来,妈喂一口,只有这一口哈,吃了就到一边去耍,别在这儿眼馋。”我们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我们生长在一个非常讲究吃的国度,这里的人们把饮食当作是人生的第一要义。有这么一句经典的话叫“饮食无羞”。与这句话相照应的是我们平时在饭桌上常说的“不要讲礼”,所以在吃饭时大家是不受礼节的约束的。

我们把嘴张得大大的,好像是在告诉母亲要挑最大的一砣喂自己。当母亲挑了一砣大的喂在我们嘴里后,我们便跑到外面去,把嘴里这一砣吐出来,先用舌头舔,舔一会儿后,再一点一点的吃,我们以这种方式享受幸福美好的时光。

如果有其他小孩子看见了,就会在旁边直吞口水,有的忍不住了,就伸出手来要,并且保证自己以后吃好的,也会拿同样多的给对方。一般说来我们是不会给的,除非两个确实是很要好的。这倒不是说我们吝啬和小气。因为我们吃的这点美食太少了,如果再分给别人,那自己的连塞牙齿缝都不够了。再则,对方的承诺遥遥无期,能否兑现还是个问题,还是现实点好。有的见对方不给,实在受不了美食的诱惑,就毫不客气,趁对方不注意,出手就抢,抢了就跑,追得上的,两人便会打起架来,追不上的,就倒在地上大哭。

小时候,我们最盼望的就是过年。过年要杀过年猪,天天就是不见点儿肉,那菜里的油也比平时多,可以看到几颗油珠珠。因此,在年来临前,我们小孩子天天都要念叨着一首儿歌:“红萝卜,抿抿甜,看到看到就过年,筷子拈嗄嗄(肉),调羹舀汤汤。”大家念得非常的起劲,好像念着念着那年真的就来到了,念着念着就真的吃到了那香喷喷的肉了。实际上,我们在念着念着的时候,是一个劲的直吞口水。有时,大人听了,就会说我们是“叫花子捡到砣铁,一天念到黑”。我们不会理会大人的,每天仍然念着,盼望着。

现在,我们每天的生活都胜过了那时的过年,这是我们那些时候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可我们的孩子每天还在为自己吃得不好抱怨着。当我们给他们讲过去那艰苦的生活时,他们都挺不耐烦的,不愿意听。过去的那些艰苦的岁月将永远残留在我们的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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