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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牙疾

2013-10-22 07:58 作者:望云飘 阅读量:276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导读今年秋天又一轮的牙疼降临,但是很低调,白天没事,每到睡觉前就疼,真是莫名其妙。治牙疼的药吃了两盒也不奏效。我抗争了两个多月,终于顶不住了。

很幸运,父母赐予我一口漂亮的牙齿,整齐划一,洁白如玉。年轻时常有同龄人向我请教,问我刷牙用牙膏还是牙粉。其实我是不爱惜牙齿的,十五六岁才学会刷牙,呵呵,别见怪,那是年代和区域的限制。后来成家后太忙,经常三下五除二,半分钟不到就完事。兴许自己没善待牙齿,三十岁牙齿就给我对抗了。

那年雨季,大水从鼠洞钻进屋里,老公公怕土坯山墙撑不住卧下来人出意外,让我们从配房转移到上房避难。就在那天夜里,突然我的右下磨牙就疼了,像虫拱,像针剜,一阵紧似一阵,右半边脸也跟着鼓起来,嘴里像含个核桃。我紧闭嘴巴,眉头凝成疙瘩,托着腮帮不停地走来走去,恨不得用小刀把兴风作浪的那颗牙立刻挖去。我用手指伸进嘴里,反复挨个的摸,可手指被唾液泡白了也没找出真凶,好像哪颗都疼,又好像哪颗也不疼。以前听说过骂公婆的恶妇天不佑,可我是个公认为孝敬公婆、贤妻良母的好人,凭什么就让我牙疼?有人说有上辈人小字辈不能住上房,可那是老公公让我避难的呀!那天夜里,我痛不欲生,初次体验到“牙疼不算病,疼起来要人命”这句俗语的分量,体会到漫漫长夜煎熬的滋味。陷入情网的人们都用“不能自拔”来形容,我想,不能自拔的除了爱情应该还有牙齿。发明这一词语的人一定经历过大澈大痛,才有了这个词语的问世。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敲开了一家牙医诊所的门,五十来岁满脸是麻子的男医生问明情况,说没事,拔去就不疼了。我心想,还是这医生点子多,该拔就拔吧。可拔哪颗呢?以前也听说有半吊子牙医把病人的好牙拔了,留下了坏牙,病人发现了,他说再拔一颗不收钱。可千万别给我拔错了啊!千嘱咐万叮咛,麻医生也胸有成竹,听我说好像挨着的两颗都疼,他说那就都拔去吧。

打了麻药,麻医生用钳子夹住一颗牙齿,俩手用力拔千钧的劲儿往上拔,我疼得哇哇叫,怀疑麻药是假的。牙医说,别人一针就行了,你的牙根深,再打一针吧。说着又是一针。这回倒是不太疼了,可我的头随着他的手上下伸缩,成了缩头乌龟。终于,两颗磨牙被他硬生生的从牙床里拽了出来。我把两颗带血的牙齿托在手心,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毛病,既恨又爱,它毕竟跟随我三十多年吃香喝辣,同甘苦共患难,尝尽了人间的烟火,如今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我怎能就忍心抛弃它呢?出于义气,我擦干牙面上的血迹,用手绢包回作为珍藏。

接下来的日子平安无事,然而麻医生抓了个罪犯枪毙还搭上个垫背的,这手段比那半吊子牙医还要“高明”,送他个二百五的称号绰绰有余。我真是一着不慎全盘皆输,也是自己被牙疼折磨怕了,才选择斩草除根的。时隔几个月,我找他补牙,他说牙龈长平了,无法补里边的那颗,只能补外边的一颗。从此我齐整整的两排牙齿缺了个角,好看的脸蛋成了半边俏。

后来几年,左边的上下磨牙也屡出毛病,但来势不那么凶猛,小打小闹的,在市口腔医院做过几次整修。前年冬天我去赴婚宴,席间,不知哪种菜里的渣滓,?得牙齿“嘎嘣、嘎嘣”响,要不是碍于人多和自身的修养不允许,非得找到老板兴师问罪,这菜是喂猪的还是让人吃?回到家进晚餐时,怎么自己做的饭菜也是?牙?刷刷牙,不料左下边磨牙的假牙套活了,我恍然大悟,这渣滓原来是粘牙套的材料啊,差点错怪了别人。

第二天,我找到附近一家装修考究的口腔门诊,一位青年医生透过厚厚的近视镜片,查看了一下说需要换牙套。换就换吧,一周后换完牙套,鬼使神差,我竟然让他看了看右下磨牙当年麻医生给我留下的那个豁口,他来劲了,说全部去掉,他可以给我装一个半牙,也就是说装一个整牙,当年留下的豁口可装一个小一点的薄薄的牙。为了牢固,要在真牙上戴三个套,做出来按五颗牙收费。呵呵,好家伙,收费先不说,光那么多套放在嘴里就够金碧辉煌了。本来我已经是咧嘴一笑二鬼把门,张大嘴巴满嘴放光,如果把尖牙也装了套,我出门还不把人吓跑啊,以为是天上掉下个外星人呢!眼镜说可以给你做成烤瓷牙,跟真牙一样。一问价钱,好家伙,好的烤瓷牙一颗三百,次的贰佰。乖乖,我一个工薪族能享受起这个待遇吗?考虑再三,我还是装次点的,而且瓷牙只装尖牙,既经济又实惠,平时怕吓着人,我记着不大笑就是了。

接着三天两头跑门诊,去旧换新,试戴模型。可眼镜在一次用水清理我口腔的时候,突然右上磨牙又酸得要命。经过检查,原来上边的一颗磨牙露出了神经,不得已搁着馒头喝汤,先处理上磨牙:去神经。真是小窟窿掏出大螃蟹。上磨牙去了神经,才正式安装了下磨牙。我长吁口气,两个多月的口腔内装修终于大功告成,提着的胆也有了着落,随即拿1200多元的费用交钱走人。

可谁知更大的痛苦还在后面。

装完牙第三天,感觉右腮多少有点不适,我没在意,心想可能上火了,可接着就难忍了。我又一次走进那家诊所,眼镜一听来由,脸“刷”地白了。他抽根烟点着,站在门口猛吸几口,切掉烟蒂猛地一掷,回身对我说:“装上的牙套还得锯开重做,假牙不妥引起炎症。”“多长时间能锯开,好让我心里有个数。”眼镜说大约一个多小时吧。他让我靠在手术椅上,亮开吊灯,把手术盒放在旁边,我一看到那些明晃晃的器械心里就发悚,装牙材料那股难闻的气味还阴魂未散,又要摇幡招魂!我张大嘴巴,眼镜鼓励我再大些,这时我有点内疚,小时候别人老说我嘴小,吃东西还得硬往嘴里塞,回去问母亲,母亲说那是你的造化,古代美人有几个不是樱桃小口呢!可这时……

为了不让那些器械撞伤了我的舌头,我把嘴张到了极限,致使嘴角有了撕裂的痛感,满口的铁齿钢牙才暴露在眼镜的面前,我的口腔成了他挥锯弄锉的战场。我闭上眼睛,躲开那刺眼的吊灯,尖锐刺耳的锯牙声贯穿脑际,只感觉天旋地转,庆幸我还耳神不好。我右手护住前胸,预防一不小心心脏会蹦了出来,左手死死抓住手术椅的扶手,预防实在忍不住的时候用手抓人,每一分钟都如同炼狱一般。一小时过去了,眼镜累得满头大汗,他直直腰,示意我吐吐口水,悻悻地说:“粘得太牢了。”我问去掉几个了,他说一个。呜呼哀哉,也就是说,才干了五分之一的活儿。

当眼镜剥下第三个牙套时,我晕厥了,眼镜慌了神,忙把靠椅放平,让我放松,两手按着我的太阳穴轻柔着,约半小时,我清醒了又接着开战。整整四个多小时,五个牙套才剥落下来。一周后,眼镜又把新做的假牙和牙套,给我装上,他多的是损失,我多的是痛苦,共同收获的是教训。后来听说别人都是把做好的牙试戴一周,不用修了再粘牢的。顾及面子,打落牙齿和血吞。

今年秋天又一轮的牙疼降临,但是很低调,白天没事,每到睡觉前就疼,真是莫名其妙。治牙疼的药吃了两盒也不奏效。我抗争了两个多月,终于顶不住了。有了前几次的教训,这次特别谨慎,多处打听情况选择医生,最后确定一个很不起眼的诊所,这位牙医不张扬,不摆谱,从他的言谈举止来看很值得信赖。于是我接受了他的治疗,一颗露出神经的磨牙很轻松的就处理好了,两个牙套没什么麻烦和不适就装好了。当我走出这家诊所时,真诚的说了声:“谢谢大夫,后半生我的这口牙就交给您了!”

如今,我除了切牙还算体面,其它的都成假的了。在这里我奉劝朋友们爱惜牙齿吧,你善待它,它也会善待你,有病不要乱投医,一失足成千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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