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韩寒（2）

导读在中国，除了被训话的胆小如鼠的草民，一般的权贵胆子都是很大的，大到往往自认为不是自己无能做官作了大半辈子才弄了个百十来万情人也才找了十几二十来个，而是思想还不够解放，步子迈得还不够大。

翻阅中国的历史典籍，探寻中国文人的胆量，中国古代的文人，一直到中国近代的文人，其中不乏胆量过人者。虽然古代中国历经了好几次规模宏大血腥残酷的针对文人的“文字狱”或是类似“文字狱”的运动，但是古代的文人并没有被吓破胆，其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文字狱”发起了一次有一次，就因为每次运动的结果很是统治者们感到失望，所以绝望之中不免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于是乎再来一次，再来一次……然而，胆大的文人依旧层出不穷，就像破土的竹笋，总是不惧大地的黑暗，顽强地顶破地壳想寻找哪怕一丁点的光明。

在当代中国文人中我处心积虑地搜寻，想找一位胆大的敢于言草民憋在心里难以言不敢言的文人作家，结果只找出了一个叫韩寒的八零后的年轻文人。他年纪虽轻，可是胆子不小，胆大到自从在当代中国文坛占据了属于他的一席之地后，他总是把大众心知肚明的在政府看来有点跟权贵们过不去的百姓的心声在白纸上写成黑字堂而皇之公布于众，印成的书册看了蛮叫人解气的。

《陌生人的来信》是韩寒写的。读过这篇文章，不单单总给我以韩寒文字老辣犀利之感，更为要紧的是这篇文章中韩寒替无权无势当正当的公民权益遭受到不正当的侵害后只能忍气吞声的百姓呐喊的气魄，给我心灵以震撼。

读过文章相比之下，活在中国当今的百姓实在是有些窝囊，比起古代皇帝专政下的中国，韩寒写到古代的百姓如果受了当地官员的冤屈之后，就会上京告御状，运气好的还能拦到当官的轿子，运气最好的还能碰到微服私访的皇帝，虽然概率低，但是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当今中国的官员，权柄稍大一点的，例如厅局级的官员出门，那个警车开道，车队横行的场面中国的百姓可能不少人都遭遇过。面对这样的场面，别说百姓想给官员诉诉苦，就是想越过人行道都是不可能的，就更不要穿过警戒线去拦挡车轮高速运转的老爷车了。当心，小命不保也难说！

中国的宪法还有法律，是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经过全国人民代表举手表决的，及时没有系统读过法律书籍的人也知道，母法和子法中都没有规定哪一级别的官员出门公务（暂不论私务）一定非得麻烦人民警察开道，但是官员们心照不宣凭着相互默认也就无形之中又填补了法律的一处空白，无疑对于社会主义国家的法律又做出了莫大的贡献。然而遭殃的确是百姓，百姓被驱赶的如受惊的鸡鸭，不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惹谁了竟然靠近主干道就会被全副武装的警察同志脸绷着手指着呵斥一番往路边退。百姓不解，等到呼啸的警铃指引着一支车队过后，才在惊慌中明白原来警察同志之所以凶相毕露原来是担心不懂规矩的百姓骚扰了人民公仆的车队。还好，没有耍泼跟警察同志争嘴，要不被拘留十五天那可是有法可查的。虽然在法律条文中没有明确规定公仆的车队路过时不许百姓走路，但是法律总是当权者制定的，想一想不难明白，当权者就是当官者，当官者制定的法律总会留出许多空白以待必要的时候完善。例如今天领导的车队所过路段严禁百姓一意孤行率性而走，清晨利用班前点名会小公仆把上级领导的意图顺便一传达，上级领导原本含混的意图经过小公仆一番直白的解说，立马就会编造出一条填补国家法规漏洞的条文，当然处于种种考虑，这条不过是临时性的口头法规就像不能列入良家女子行列的妓女，是不需要列进规范的白纸黑字的法律条文中的，嫖客玩过妓女就会抛弃妓女，等到后面哪天心血来潮再需要用的时候照例唤出来玩就行了，所不同的是嫖客得支付嫖资，而权力大员们不会有丝毫的破费。如果那个百姓不识好歹偏要在这条只口头传达出的法规没有生效完毕之前违犯，那么当权者对胆大妄为的刁民进行惩罚的速度和力度都将是史无前例的。

看惯了公仆们的霸道，刁民们也就见怪不怪了，时间一长连被驱赶的怨气也没有了，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要怪只能怪自己的祖坟买的方位不好，没有埋到风水宝地上，如果得到祖上的荫庇有朝一日也能做官的话，刁民想我他娘的也一定要比那次见到的那些个耀武扬威的领导牛才行。

中国人就是这样，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事行动起来总是迟缓的留给下一代的下一代，但是对于光宗耀祖脸上贴金发光的事说干就干！

法律在权贵的心目中时常被当成了摆设，不过是领导指使干部规范民众行为的一种家具，想用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一用，吓唬吓唬百姓，让百姓们知道社会主义中国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不懂法就得懂规矩，虽然许多时候不少社会行为规范是领导大悟之中想出来的心思，那也得当法律一样执行。谁让北京只有一个，离得还是那么远呢！

如此一来，当今有了冤屈的草民百姓想要伸冤，跟古代自己一个档次上大的草民百姓比较起来，想要碰到个政府大员诉诉苦，因为有了地方政府完善法律的随机性，以及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还有更加完善的安保措施，所以想要伸冤诉苦的百姓也只能站在路边看着公仆的车队一溜烟过去，瞪着眼干着急。不过告状的百姓也应该知足了，因为之前灰尘满街的道路在上头巡查大员的车队要过前一星期，就已经被地方政府花费人力物力打扫的一尘不染，状没有告成，但是因此见了一次世面长了见识不说，而且无论在艳阳高照的三伏天还是寒风呼啸的数九天都应该为能少有的上街过了车队竟然呼吸不到灰尘而阿弥陀佛了。

阿弥陀佛——！请神仙显灵护佑我，还有我的子孙万代能金榜题名官运猖狂。等到权倾朝野之时自然不忘多用公款给神灵多烧几柱香再多烧些纸钱，有机会的话还可以从赈灾款中划些出来给神灵修一座庙堂。

在中国，除了被训话的胆小如鼠的草民，一般的权贵胆子都是很大的，大到往往自认为不是自己无能做官作了大半辈子才弄了个百十来万情人也才找了十几二十来个，而是思想还不够解放，步子迈得还不够大。

看来，中国开放的广度还远远没有达到权贵们所期望的那样辽阔。直到什么时候银行的钞票任由公仆们支取，神州大地的美人任由权贵们玩弄，不再兜里藏腋下窝着，那才真叫开放到底了！

看来，改革开放要达到能使公仆们满意的深度和广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得耐心等着。

2010年1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