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骑车以后
导读父亲那辆旧自行车是永久的,漆都掉了,父亲又刷上了黑漆,自行车的一根铁管都开焊了,咧着大缝子,就这辆破自行车,我从学车的时候一直骑到初中毕业......
上五年级的时候,开始学骑自行车。那时候家里有一辆旧自行车,是父亲的。父亲在前门大栅栏工作,往常星期天休息骑车回家,自打我学自行车,父亲就不再骑车了,而是坐公共汽车回家。
记得我学会骑自行车是称轮(就是一只脚登着自行车脚蹬子,另一只脚登着地给力溜车)开始的,然后是掏大梁(也就是自行车的大梁),再就是骑大梁,逐步深入,最后能够坐在自行车座子上了,这样就等于彻底地学会骑车了。必须要有这样一个过程的。
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就想着学骑车,看到父亲的自行车就在自家的院子里练,我们家院子大,开始就在院子里学骑车。那天正好是星期天父亲休息,父亲看到我学骑车,就给我扶着,在父亲的帮助下,我学会了掏大梁了,第二个星期天就学会骑大梁了。刚学掏大梁骑车就出了院子到村街上,技术不行,前面遇到人就慌了,特别是看着我骑车,前面的人也傻了,并且是个小孩,也是有点儿傻。这天在村街上骑车撞了人,撞的那个孩子是傻三儿,就是我们老街坊老郝家的;傻三儿被我骑车撞了坐在地上哭,我也呆了;我骑车撞傻三儿的地方就在他们家门口,听到傻三儿的哭声,郝家大门立马就出来人,他们问傻三儿:怎么啦?怎么啦?傻三儿也不说话,只是哭。看到我扶着自行车在旁边,他们明白了:是你骑车撞了我们家傻三儿。郝家老爷子抱起自己的孙子仔细看了看没什么事,嘴里说着:没事,没事。不就撞个屁墩儿吗?没事,没事。这件事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
学会骑车不久就跟着叔叔家的哥哥骑车到香山,香山公园里一个住家儿取东西,叔叔家的大姐在西安工作,一年才回来一次,一般是暑假回来;大姐托住在香山里的那家的女儿捎的东西,是给婶婶捎的,因为快到春节了,大姐惦记着自己的母亲。那次骑车去香山是我刚学会骑车第一次骑这么远的距离,还是骑大梁去的,当时还上不了自行车座子,就这样骑着自行车大梁骑了来回四十里地。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也不知道累,现在想起来还怪有意思的。
第二年十一骑车跟着哥哥去舅妈家,骑车技术已经不错了,从郊区老家骑到北京前门外有七十多里,在舅妈家住了一宿,晚上快天黑才到舅妈家,进了舅妈家的门,没呆上多会儿舅妈就他儿子(我表哥)带着我们去居委会和派出所报到登记。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北京这个地方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来的,就是县长也不能自由随便地进北京,那是大抓阶级斗争的年代啊!可不能让阶级敌人跑到北京来,北京可住着伟大领袖毛主席啊!特别那是国庆二十周年,这样的日子更是非常时期。记得那次去舅妈家主要就是给舅妈家送来家里种的白薯,城里人对白薯可是感到很稀奇的,我和哥哥的自行车后座上一人带了一袋子白薯,舅妈家的人见了这么多白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他们喜欢吃白薯,但却很少能够吃到白薯,每年我们都要给舅妈家送白薯,这次骑车去白薯就带的多一些。以往和母亲去舅妈家的时候都是乘坐公共汽车,也就是带上二十多斤白薯,这次比以往带的白薯多多了。那次去舅妈家,第二天是十一国庆,上午到前门楼子那儿看放礼炮,震得耳朵够呛。看完放礼炮回到舅妈家,中午吃完饭就奔家赶,七十多里地骑了两个小时。那时候骑车的瘾头真不小,感到有意思,浑身是劲不感觉累。
父亲那辆旧自行车是永久的,漆都掉了,父亲又刷上了黑漆,自行车的一根铁管都开焊了,咧着大缝子,就这辆破自行车,我从学车的时候一直骑到初中毕业,上初中的时候经常和同学一起进城,记得到工人体育场看北京市中学生运动会,因为有我们学校的学生参加长跑,所以我们得去看看,那天中午在家吃完饭,就奔了工人体育场,八十多里骑了两个半小时,记忆犹新呐!
那时候学会了骑自行车真感到自豪啊,我们这样大的农村孩子会骑车的毕竟很少,因为很多家里都没有自行车,哪怕是一辆破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