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

老牛

红叶风清

一

风吹着无言的泪水，那是牛

一生中的最痛，面对屠刀

牛跪下了四膝

一头用犁剖开了大地温情的牛

再次向仁义化身的人，作最后的乞求

二

老牛的目光，是另一把刀，锋利地

直逼人性的虚伪。为了几张钞票

人疯了，人甘愿由君子，沦为小人

为了可怜的食欲，人，再次泯灭了良心

人有种种杀生的理由，有种种

染色良心的涂料，杀吧，泪水已经流干

三

当欲望的尖刀，无情地刺入你的咽喉

老牛，你有没有醒悟：伴人，如伴虎

人性，比兽性，更不可靠。你就任命吧，谁叫你

长了一生管钱的肉

四

老牛弥留之际，终于，明白它母亲的话

也是危险的谎言

母亲曾经告诉它，只要忠实、勤劳

人是牛最可信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