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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苕情怀

2013-10-21 23:08 作者:月儿常圆 阅读量:264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导读乡亲们只得把这些红苕拣出来,以免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这些挑选出来的红苕都能物尽其用,把坏了的削掉,剩余的都拿来安慰我们无比强大的胃。该文发表于《内江日报》长江周刊2011年1月2日第四版。

“青叶叶,绿杆杆,带的儿子钻土板。”谜底是红苕。儿时“红苕半年粮”。因此,在苍茫岁月深处,总是闪烁着它的身影。

红苕在农作物中是最“贱”的。“贱”乃生命力强之意。它的藤蔓,随便掐一截,插进土里,就能恣肆地生长,蓬蓬勃勃,一派繁荣昌盛的景象。

红苕得在打霜落雪之前挖回来,窖藏起来;之后挖回的,煮不粑,吃起来硬梆梆的,还特别容易坏,等不到第二年开春,这样,家家的锅儿就会吊起了。

每家每户将分回来的红苕,除拿一少部分打苕粉外,其余的窖藏在窖眼里。

窖眼一般都打在房前屋后的竹林地里。竹子的根盘根错节,在地下织成了一张网,使得窖眼很牢固,不易坍塌,能用上好几年,甚至十几年。窖眼上面,用芭茅搭成棚,遮蔽雨雪。红苕上面用谷草盖着,起增温和吸湿气的作用。红苕栖息在弥漫温馨气息的家里,舒适而安逸。

天气晴朗时,乡亲们得把窖眼上的芭茅打开,让红苕透透气,不至于被闷坏;打霜落雪下雨时,还得添加些谷草和芭茅,让红苕暖暖和和,不至于被冻坏。乡亲们这样一味地娇惯,红苕便娇里娇气的。一旦天气有变化,它就会生疮害病,令乡亲们头疼不已。

乡亲们只得把这些红苕拣出来,以免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来。这些挑选出来的红苕都能物尽其用,把坏了的削掉,剩余的都拿来安慰我们无比强大的胃。

如果挑选出来的太多,一时半会吃不完,乡亲们则把红苕切成片状,晾晒成苕干。这苕干就像时下的薯片。只不过薯片是特制的,小巧、精致、味道好,而苕干则是大片大片的,厚重、粗犷、苦甜苦甜。那时大人们还不许我们拿苕干来吃,说是会把家屋吃垮的。他们得把苕干收藏起来,等长长的空空的荒月来了,好派上用场。

他们将苕干打成粉,煎巴巴或煮砣砣。可不论是巴巴还是砣砣,颜色都是黑黄黑黄,像肝炎病人那脸色。些微的甜淹没于苦涩之中,同时还散发着一股臭哄哄的气味,真的是难以下咽。有时打个嗝,闻到的完是臭气。

还有打苕粉过滤下来的苕渣子。

苕粉对我们而言,已是奢侈品,只有做事或逢年过节才吃得上,平常时候就别想的了。

那苕渣子用晒席晾晒干,盛在口袋里,成为我们的口粮。苕渣子糙糙的、涩涩的,更难咽下去。幸好那时田里有很多的米虾——细小,有一两颗米大。米虾本在水田的水草里过着与世无争的群居生活,我们为了生存,只得狠心地用“虾筢”对它们进行集体的捕捞,每捞一虾筢,里面都有很多的虾子蹦蹦跳跳的。它们不是兴奋,而是本能的挣扎。我们不管那么多,把它们统统捧进碗或盆里,待打捞较多时,拿回去掺在苕渣子里一起煎来吃。煎后的虾子浑身透红,为晦暗的苕渣子增添了鲜明的色彩,同时也让我们沾了一点儿荤了。现在想来,米虾如同我们患难与共的好朋友。遗憾的是,这些米虾已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我们现在幸福的生活是过去无法想象的。不过我们仍吃红苕,与过去不同的是,我们是调节胃口,也许还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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