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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与我

2013-10-21 19:52 作者:布-依 阅读量:351 推荐0次 | 我要投稿

——路线斗争篇

编者按多年来,她摆平不了我爷们,我也奈何不了她娘们。左倾机会主义与右倾保守主义两条路线的斗争,是一场错综复杂、旷日持久的斗争。快与慢的矛盾不可调和,犹如两根铁轨,既不可能靠近,也有偏离,向着未来延伸……本文幽默风趣,生活味十足。

妻子,我们叫堂客。我与堂客的结合是个错误:我快,属左倾盲目冒险的机会主义;她慢,是右倾保守的投降主义。因此我们之间始终存在着激烈的两条路线的斗争。

对堂客叫成家,于是大家之外,我又有了个小家。做媒、洗衣、做饭等等,也叫活,叫家务活。与当年繁重的农活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干这些活,远远用我的力气不完;剩下来的,就积极开展路线斗争。

做藕媒既要力气,又要技术;既是粗活,又是精细活。我,柴就斫足了;做藕媒,出娘世?弄过这玩意,这活还蛮有些呷住人的。我三下五除二,宁可做完再去歇气都要得。每每我费好大劲好不容易做完了,当然优等品、一级品不多,合格品、次品不少。她拢来了,斗争也开始了:说尽是些变形金刚,不是歪屁股,就是一?起,在打瞌睡。她的意思是一砣砣藕煤要横成行、竖成列,仪仗队样,不但要好烧,还要好看。“你试试。”我斩钉截铁。她并不示弱:咯算什么,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一点尽呆力气。我做完媒收工,吃了饭,洗漱后上铺?。她横竖不肯,硬要我洗澡再睡。学校有铺:我单车一夹,踩30几里,回了学校。

洗衣服、做饭菜是母亲的事;学校读书、后来教书,呷食堂饭;可是没食堂“衣”穿,得亲自动手洗。于我来说,何难之有。罩衣罩裤、里衣里裤臭袜子,往盆里一丢,抓把洗衣粉,双脚伺候,一顿踩。洗衣服不巧,我驾轻就熟,如法炮制。可是白色的衣,我就是洗色不出,有些印子还是现事;她“从头越”,边做边批斗我;衣洗好了,斗争也告一段落。

论吃,我讲究数量,不论粗糙。她,求精,讲究质量。鳝鱼,我怕吃到肚子里会扭;只呷点清清款款的瘦肉。她,十足的杂食性动物。下班回家,自然是做饭菜。她的程序则不同:开电视,捻遥控,选频道,电视当得饭,有千钟粟。因而好几次晚上,同学打电话搞活动,我还?呷饭。我不怪同学吃惊不小。堂客说,呷咯早做什么,晚饭要晚。要呷饭了,饭碗都在洗碗盆里堆着。我常说:什么事,都是预则立,不预则废。

怕晚;再者,早点呷嘎也是只事:我只好亲自下厨——开火煮饭,拣菜洗菜。正准备炒菜时,不知她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接过我手中滤箕,翻看,将夹在中间的烂叶子、甚至是虫叶子拣出,把它送到我眼前,让我看清楚、看明白之后,重拣:叶子看了正面看反面;重洗:多把点水费抛毛。到呷饭时,我先吃菜,她说先要喝口汤。她针锋相对:毛躁,事快三分假。想快实慢,犯的是形左实右的机会主义错误。

单车是我们的私家车,出行的交通工具,驾驶员我是,乘客是堂客。每回出去,单车和我在楼下等,她半天还?下来。单车?事,我等得不行,担心“??死在楼上,下不得地”。只见她??样,在几间屋里打圈圈;嘴里嘀咕着,大概记忆里丢失了此行非拿不可的什么东西。对于这样迟缓、贻误战机的错误行为,我进行了坚决的斗争:装三根香,打九只屁,菩萨不说,也要自己过得意。她缄默默不语以示反抗。急死我团血!现在出去,我干脆把骑摩托车停到头门口,与守传达的老头下象棋,边下边等。

她是只万岁,常说:急什么,去了今日有明日。比如坐车,分明打路飞脚就能赶上,于是乎她推而广之:急什么,去了这趟有下趟。什么叫打飞脚?书上?讲,老师?教。她只晓得电视里猎豹四条腿追起梅花鹿打飞脚,就不晓得人的两只脚怎样打飞脚。要她打飞脚,除非后背来了老虎。

人的衣食住行,我认为都很简单、随便。在她看来,每件事都是只相当复杂工程。只有我衣着,她不太关心。因为把我搞周正了,怕引起堂客们的注意。

儿子的到来,逆转了力量对比,情况变得异常复杂,我密切关注斗争的新动向。妻子与不谙世事的儿子结成最广泛的统一战线,儿子毫不犹豫、毫无逻辑也毫无道理地坚定地站在自己的母亲一边。斗争遇到了空前的困难:搞得不好,她没斗着,却殃及了儿子。咯就不能蛮斗,只能讲究策略,变着法子进行斗争。我企图策反儿子:“我们俩爷崽,莫齿她们俩娘崽。”儿子目光疑惑:明明三口之家,咋平白无故地拱出四个人来。

对于儿子,我只把握诸如路线、方针、政策等大方向。我买的东西,儿子不喜欢呷;儿子喜欢呷的,我又?买。她买的穿的、吃的,儿子准能喜欢。她清白他喜欢德夫巧克力、伊利四个圈的冰棒、什么什么豆、什么牌的饮料等等。她口口声声我的崽我还不清白!怪。我的崽,咯些那我就硬是搞砣数不清。到超市去采购,这就不得不同路了。

她在超市里转悠,东瞧瞧,西望望。买样东西,先看牌子、产地、出厂日期、组成成分、有效期,口中嘀咕着,那是在推算着是否过期;然后左比右比,比质检部门的还认真些。往往好容易选定的东西,结果又放回货架上,急死人。我索性坐到收银台附近等,等着付钱。出了超市,我如释重负,山呼万岁;她又不该。经验出来了,后来到超市,我只出口处等。她不看见我了,结果反而还现快些。

在妻子看来,我咯也不行,那也不好。我想,你不喜欢我,总会有咯只受头的!

东欧震荡,苏联解体,自然波及到每个家庭。面对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咱们联系实际,统一认识:夫妻关系,就是男女关系。家,就是男男女女的栖身之所,就是衣食住行的大本营,也就是唱对台戏的好舞台,每个成员都是舞台上的角色。并及时调整斗争方向,明确三个坚持:坚持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坚持改革开放、经济建设不动摇,坚持党一元化领导不动摇。

首先,堂客们不能仗嘴强;爷们不能仗劲势。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堂客面前是否诉诸拳头,是衡量男子汉素质、水平高下的试金石。要时刻牢记毛主席“要文斗,不要武斗”的教导。

其次是斗争不搞扩大化,不“上岭”。上了岭,那就赶快下来,莫久呆。因为岭上不是太阳大,热,就是风大,冷;不受热,就会感冒;就要花钱呷药,就要花代价。

着重强调:苏联解体,家庭不能解体;要珍惜来之不易的成果,稳定压倒一切。男人是家中的顶梁柱,要顾全大局,不能开小差;女人要配合好,要跟上。并要求家庭成员,以科学发展观武装头脑,与时具进,为构建和谐社会做出应有的贡献。

于是,她便试图把我这个大老粗改造得文质彬彬的,还梦想把我打造成幼儿园的特讲卫生、天天戴大红花的小朋友,从而使我家这个团队成为爱国卫生运功中的先进集体。洗澡一快,她说是打混仗摆子;洗脸一快,说手巾还?打湿;洗脚不浸久点,说难怪脚臭。下面脚臭,上面抽烟口臭;儿子现在抽烟,千年的乌龟,我是罪头。为得个些空事,我展开过不懈的斗争,灌了不少嘴巴子劲。但我斗争既有原则性又体现灵活性。洗不洗是态度问题、原则问题,我毫不含糊;洗不洗得干净则是水平问题,这得讲灵活性了,我或许就是会有些含糊。

电视机是她的知心朋友。与朋友交流,她自个儿微笑,恨不得要钻到电视机里去,同里面的人耍到一堆,耍起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就好

她帮我织毛衣,又看电视,冬天完了,到第二年六月完了,衣织完了。虽然是帮我织,我丝毫没有妥协,说:“穿哒你织的咯只衣,要寿长。”还拿出两句《明日歌》《今日诗》什么的,当作核武器,投入战斗。空的,她依旧慢,能不做的就不做;能暂时不动的,决不会先动;非做不可了的,就慢慢来。她不性急;不性急,所以慢;一慢,所以就会长寿。敬祝她老人家长命百岁,万寿无疆。

多年来,她摆平不了我爷们,我也奈何不了她娘们。左倾机会主义与右倾保守主义两条路线的斗争,是一场错综复杂、旷日持久的斗争。快与慢的矛盾不可调和,犹如两根铁轨,既不可能靠近,也?偏离,向着未来延伸。

蝶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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