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
他不抽烟;只偶尔尝尝,相信自己学不会。后来他会了,离不开它,麻醉其中。之后,他多次想戒烟:打火机扔过好几只;要同事监督,抽就罚款为东。扔凡扔,罚归罚,每每他又把烟点着了。
他不善于接受新事物,不会也不学电脑,拒绝网络。电脑、上网毁了多少人!他又有些不识时务,这年月还码码字。码字却老是要求人,他不喜欢求人:求人不如求己。于是乎,他学会了打字、上网。
不记得谁聊起谁,网上,他们相识了。他要了她的电话,她乐意地告诉了他。之后上网,他看到她在线,他就会“勾引”着她。有两回他在网上忙着别的什么,她Q过来了。
“在干吗呢?”
“没事。生活开愉快吗?啊,我问的是性生活。锅里有煮,胯里有处,才叫幸福啊。我不喜欢虚伪,实话实说而已。”
“怎么说呢?”
她没了下韵,她一定有苦衷。他想听听,于是约她喝茶,她很高兴。
他早早到了,只在视频里看过的她来了。她身材高挑、丰满,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秀发披肩,打扮入时得体,女人味十足。
他和她并肩而坐,他抽烟,烟圈在他们中间晃来晃去。她把手在空中一抓,把它抓得稀碎。她不喜欢烟味,他立马灭了烟。他们从爱好,兴趣谈到对世上事物的看法,谈到各自的家庭,谈到各自的高兴和烦恼,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他问她:这是为什么?她说:有缘呗。时间飞逝。她说,他会准时回家吃饭;他依依不舍。
一句革命口号就能使他热血沸腾;一个动情的镜头,都会把他感动得热泪盈眶。第二天,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点上烟。她的影子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后悔在茶馆的旮旯里时,为什么不挨紧点?啊,口里做烟臭。咳!不抽烟多好。不抽烟可以紧挨着,闻着女人特有的味;甚至伸出胳膊,将她搂在怀里。他幻想着和她缠绵在一起,热吻着,在她耳边轻声地呼唤,一边将热乎乎、硬邦邦的它塞到她那热乎乎的、湿漉漉的它里面,轻轻地抽动。她喊痛,他就会揪心,立马停住,慢慢地拔出,然后再慢慢地塞进,塞到深处,再深点;然后又絮絮滔滔的说着他们间说不完的话,和她一起进入高潮,一起慵懒地瘫在床上。那该是多么地销魂啊。他想他们间能发生点什么。
他笑自己太傻、太痴,他也晓得自己在变。人本来就是在不断的变化着。不变化,咋进化啊;不还是茹毛饮血的猿猴。况且如今,几多有权的、有钱的,不是男盗女娼?甚至是爷爷级的,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他在为自己找着学坏的理由。他说他不算太坏,是坏蛋中的好人,好人中的小坏蛋。
他睁开眼,对,她不喜欢烟味,他把没抽完的烟灭了。
他希望她白天能打他的电话,哪怕是信息。直到上床,还是没有。哆哆哆——信息来了,他赶紧打开。是自来水公司的停水通知,要全城居民储好水。
他多么希望他们发生点故事啊,令人向往的故事。第三天快下班时,他拨通了她的手机。
“她在厕所,你是——”
他赶紧说是打错了,好险啊。她不是说白天他上班去了吗?
他们是“注”了册的,她即使有剩,剩很多很多,只能幽着怨着,憋着,空着;她只有保管权,他才有使用权。即使他没有的她有,他少了她有剩:她的那个他也绝不会容忍他和他分享、她和他快乐着。
故事是美好的,但事故是糟糕的。刚才差点就出了事故。
再者,感情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要是她较起真来,那丰满的胸部,殷实的臀部,是潜在的能量库。虽然他把他们定位在松散型的性伴侣,一开始就对她说: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任何事,关键是有个度,真理前进半步就是谬误。
这中间,有一点出了故障,就足以使他不曾拥有的拥有,已经拥有的,不再拥有,一无所有。想起这些,他不免打了个寒颤。
一连几天,他没上网,他怕在网上看到她。不,确切的说,他上了线,看了她也在线,他几次把鼠标移到她的位置,只要双击……他停住了,没有。他掏出手机,按着她的号码,只要一点,……他没点下去。于是,掏出烟,夹着,又放下;送到嘴里,衔着,手捏着打火机,几次想点燃,几次离开;一次干脆打着了,就让它燃烧着,直到打火机烫手,直到里面的气体快没了。还不点,就点不着,抽不成了。
于是他又点燃了烟,让自己继续被烟熏着,苦闷着。
2010.10.22日晚
鲁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