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闲周末
一个人呆在寂静的学校,无聊的很。这里地处僻壤,电话不通,邮差不至,父母朋友只能在梦里相见了——然而近来梦也不做。四周都伸出无聊的触手,拨弄着我的神经,使我烦躁不已。
那么,去河边看书吧。
昨天刚下过一场雨,天地一片明朗。四周环绕着起起伏伏的大山,山上是郁郁葱葱的森林,林中啁啁啾啾着许多鸟儿;弯弯曲曲的燕子河柔情荡漾,河中和岸边横着、坚着、卧着、躺着大大小小的石头,如猛虎上山,如俊马渴饮,如岛屿,如小船;不远处的田地里,麦苗青青,这儿一处,那儿一处,是锄地的农民。不知是谁说了一个笑话,惹得小姑娘拄着锄头咯咯地笑个不停。河边有洗衣服的少女,她们把洗好的衣服晒在岸边的矮柳上、河中的大石上。而她们则一边洗一边相互泼水嬉戏。她们有时兴起,便唱起韵味十足的山歌。歌声响亮纯真,和了她们爽朗的笑声一起传来。
我侧卧在河中央的一块大平石上,枕着阵阵浪花,已被这一切深深地陶醉了,手中的书已不能够引起我的兴趣,似乎要慵落。我将书垫在肘下,闭着眼睛,慢慢体味这一种难得的宁静与美。渐渐地,我的形体我的灵魂像一块冰慢慢消融,化为水,升为气,飘浮在山间,游走于天地,与万化冥合。我仿佛就是山之一草、山之一木,山之一石,山之一鸟。当我神游太虚之时,突然感到我身上有什么动静,它将我从虚幻缥缈中惊醒。先是在我的膝头搔动,一会儿又窜至肩上,突然没了声息,不一会儿又撩撩我的头发。睁眼看时,竟是一只长着蓝色翅膀,穿着白色“马甲”,叫不上名字的鸟儿。此时它正忙乎着用长长的喙给自己翅膀底下挠痒痒呢。有意思,这小家伙居然把我当成了河中央的一块石头。我刚一动,它似乎发现了我并不是石头,先是一怔,接着便叽地一声飞落在远处的一棵树上,疑惑地看了看我,不知飞向哪里去了。
太阳快要落山了,它把天空烧得很红。那长满马尾松的石峰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飞了一天的倦燕,此时正归向它在那里的巢。劳累了一天的农人也望着远处的炊烟回家了。这里只剩了我一个人和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还有那河水悠悠地流向远处的深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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