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的真言
傍晚,小学堂放学,老阿奶领着自家的小孙子回家。一老一少走在路上的一段对话,蛮有意思。
“阿奶:考试考好了,文凭什么时候发呀。”小孙子抬着头,张大了双眼,问老阿奶。
“瞎三话四(沪语:别瞎说),不发额!甚么读一年发一张文凭,没有这种事。侬(沪语:你)真想的出额。”阿奶好像有点不耐烦。
“那么要等到什么时候发呀。”小孙子低了头接着问,看上去还是抱有希望。
“要等到小学六年的‘试’全部考完后,才能发。”老阿奶这次的回答,显得比较耐烦了。
看来文凭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拿到的。小孙子失望地无语,拉着老阿奶的手,默默地走。
孩童天真烂漫,他们总有问不完的问题,也有数不清的希望,更有奇思与妙想。问题和希望、奇思与妙想的土壤,在于社会的环境。
大概现在的文凭等于赚钱,就连刚读小学的孩子,都迫不及待了。或许发了文凭,书也就不要再读了,不必每天辛苦的拉着,装有轮子的拉杆书包箱,往返于家与学校之间,况且还要老阿奶的每天接送。不过,文凭终究会拿到。只要每天坚持,坚持拉着装有轮子的拉杆书包箱,拉进拉出;只要自己的那只小屁股,在课堂里耐烦的坐着。
小孩迫不及待地要长大,我们这一代无可奈何。
我们终将退出,先是退到大幕的后面,然后是舞台的下面,最后回归自然。
二0一0年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