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死结

导读喜欢幻想和儿子在一起的幸福情景：轻轻抚摸儿子的头，眼前是他灿烂的笑容，那样鲜活那样可爱，不再是虚幻；俯身轻轻地吻着儿子的脸，看着他舒展一脸的睡意。

每天，思绪在睡梦中醒来，便会舒展她最柔弱的触角，轻轻地推开心底那道最柔痛的心门，牵出那个最纤弱的灵魂，淹没在我的生命中，溅起心海层层泪花，儿子就这样柔痛地在我的生命中游弋起来……

一直渴望有一个儿子，想当年怀孕的时候，常常在儿子的幻想中沉醉，老一辈说：酸男辣女，于是我总是强迫自己去吃一些酸的东西。梦见蛇来追我，前辈就说是儿子；梦见满山的奇异花朵，老辈说是女儿，看见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我却幻想着是一对双胞胎。最终上苍只给了我一个非常聪明可爱的女儿，而社会制度不允许我再拥有孩子，于是，儿子成了我生命中最想得到却永远也得不到的人，成了我生命的一个死结。正因为如此，我对儿子的爱有着异常的痴狂，甚至匪夷所思不可理喻。

经常会做同样类型的梦，梦见自己捡到男孩子，那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而孩子每每从我的手中若即若离，朦朦胧胧中仿佛就是生活中的情景。我知道那是心灵深处对儿子的渴望。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对儿子情有独钟，兴许是上一辈子亏欠了儿子？更或许是上辈子伤害过儿子？这种情结让我在每一个清晨陷入深深地思念中……

那天和两个老同学喝咖啡，两个大老爷们告诉我：他们非常想要一个女儿，上帝却给了他们一个儿子，于是，当汶川大地震传来有无数孤儿的时候，他们去领养，结果不符合要求而未果留下深深地遗憾。从他们遗憾失落的眼神和表情中，我读出了他们内心和我一样的情结，只不过他们是对女儿的情结，而我是对儿子的情结。有时候我在心底问上帝：你干吗要如此捉弄人？为何不能成全每一个人的心愿呢？

喜欢幻想和儿子在一起的幸福情景：轻轻抚摸儿子的头，眼前是他灿烂的笑容，那样鲜活那样可爱，不再是虚幻；俯身轻轻地吻着儿子的脸，看着他舒展一脸的睡意，很陶醉的样子，然后看着他在我眼前飘动。耳边想起儿子亲昵的叫唤：老妈，我爱你；而我回应儿子的却是：臭儿子！于是，我就在那里傻傻地笑，于是脑海中又会幻化出一幅幅情景：儿子成家立业、儿子做爸爸了，而我白发苍苍牵着小孙子的手……

于是，在这样一副美丽的童话故事里，笑容舔干了泪痕，儿子便渐行渐远地消散在我思绪的屏幕上，静静地回归在那座幽静地小屋，不着痕迹地关闭了那扇心门……

注定我今生没有儿子，但心中依然有一个儿子鲜活而又灵动，他可爱善良坚强果敢睿智，但有点固执偏激；而眼神里却带着对母亲深深的幽怨……

其实，从我孕育生命的那一刻起，儿子就已经在我心中了，不曾离去，而且永远也不会离去……

2009-5-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