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事儿

导读到了冬天我们还经常到村外沟里，或者到山上耧草毛。耧草毛干什么？一是为了烧，二是垫兔窝，垫猪窝。草毛烧火烙烙饼、摊煎饼不错，母亲烧火给我们烙烙饼就是用我们耧来的草毛。

也许是到了一定年龄的原因，小时候的事儿离我越来越近，总是在我眼前晃悠，越来越清晰，很多的事儿都浮现在眼前……

1.捡煤核

小时候经常捡煤核，到了冬天，我和小伙伴背着背筐来到附近工地（也就是部队，我们当地人都把部队成为工地）的墙外，捡煤核是一方面，部队扔出的垃圾里总有我们认为的好东西，有废铜烂铁，也有废旧电池，是部队的专用电池，捡这些东西才是我们最喜欢的、捡煤核是为了家里烧，捡这些东西一是可以卖钱，买几毛钱也是不错的收获，更何况那时如果手里有几毛钱也是很富有的。捡废电池主要是为了玩，部队不要的废电池还能够用，比一般手电筒的电量还足呢，我们安上小灯泡晚上还可以照明。

小时候的冬天是很冷的，西北风嗖嗖的，我们一边捡煤核，一边考虑取暖的事情，我和小伙伴聚集在墙角，把砖头抠一个槽儿，旁边再抠一个洞，做成小火炉，再把捡来的煤核放进去，点燃煤核，火很旺，我们把冻红的小手伸到小火炉上，真暖和！

有一次，我捡到了一个铜的水龙头，很沉的，估计能够卖几块钱，特别高兴。捡了这么个宝贝，是十分罕见的，要知道：那个年代这可是好东西，因为它不是铁，而是铜，铜是值钱的。我拿到供销社去卖，供销社给扣下了，还追问我是哪里来的？我说是捡垃圾捡的，哪个人不信，不但扣下东西，还不让我走。我哭着说是捡的，他放我走了，却把我宝贝给扣下了。当时正是文革初期，大概是六七年吧。

2.捡牛粪

小时候捡牛粪这也是冬天干的活，其他的季节我们是不做的。因为冬天牛粪冻得硬硬的也便于捡，若是湿乎乎的也是很臭的。捡牛粪都是到村子西边的山上，那时候每个生产队都有一群牛，放牛都到西边的阳台山上。我们捡牛粪干什么？因为家家都有地，种什么都得施肥，所以牛粪是很好的肥料，特别是种菜更好。

我们背着背筐在山坡上，在沟沟坎坎，寻找牛粪，当然我们得知道哪里是牛群经常去的地方，也就是经常放牛的地方，这样才能捡到牛粪，不费劲就能够捡满一筐牛粪。牛刚刚拉出不久的粪我们是不捡的，我们捡早已冻硬或者比较干一些的牛粪，干一些的牛粪即便是满满一筐也不是很沉重，如果是湿牛粪那是很沉的，我们背着也费劲，甚至背筐经不住。

冬天的山上很冷，我和小伙伴就烧干牛粪暖和暖和，干牛粪取暖不错，跟火炭似地，特别容易燃烧，烧红的牛粪烘烤着我们的小手，我们的小脸，我们感到周身的暖和。

3.耧草毛

到了冬天我们还经常到村外沟里，或者到山上耧草毛。耧草毛干什么？一是为了烧，二是垫兔窝，垫猪窝。草毛烧火烙烙饼、摊煎饼不错，母亲烧火给我们烙烙饼就是用我们耧来的草毛，用山柴不行，用山柴烙饼容易糊，特别是摊煎饼更得需要草毛了。每年过年之前我都要耧很多草毛的，母亲摊煎饼要用不少的草毛的。

当然垫兔窝、垫猪窝是经常用大量的草毛的，细软的草毛是兔子和猪暖和的棉被，特别是猪窝需要的草毛实在太多，我们得差不多天天都得耧草毛。你想想一个大猪躺在草堆里，那得用多少草毛？猪也怕冷啊，我们不能让它冻着，那是家里生活的指望呢。

有的时候耧草毛我们还经常到村南七神庙河滩的靶场去，主要目的就是捡弹壳和子弹头，这是我们小时候的一大爱好，小伙伴都有这个爱好。我们对弹壳倒没有多大兴趣，捡到子弹头才是我们最大的快乐，因为我们可以用子弹头做砸炮，很好玩的。我们把捡到的子弹头拿回家，找来粗铁丝做砸炮的架子，把子弹头固定在铁丝上，再用一棵大钉子做撞针，相当于枪支的撞针，把火柴头碾碎放进子弹头里，然后大钉子的头往石头上一摔，啪地一声，很响亮，砸炮赛过枪声呢。这是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很有意思。

想起这些都是四十多年前是事儿了，还依然历历在目，那样清晰，又是那样让我感到温暖、那样亲切，真想回到小时候，干什么都是那样无忧无虑，即使生活是那样清贫，却总有那么多乐趣和快乐，而现在只能在心里重温这些乐趣和快乐了。

201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