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枝绽放心头的玫瑰花
导读这枝玫瑰是我此生收到的第一次情人节礼物,拿回家后,怎么舍得扔掉呢?我只好随意地把她插在一个矿泉水瓶子里,放在我卧室的书桌上,让她短暂的生命绽放出一种美丽。
那是一枝正宗的玫瑰色玫瑰花儿,那颜色比桃红深沉一些,比紫红微微浅淡一些,那是诱人的红色,穿透人心灵的红色花儿。
刚拿回家时,只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静静地躺在塑料薄膜里,扔了怪可惜的,我把她从塑料薄膜里取出来,插在一只喝过矿泉水的空瓶子里,在瓶子里灌上自来水,让她暂时活在清水养育的瓶子里去自生自灭。
如今十多天过去了,那枝被我不屑一顾地插在瓶子里的玫瑰花不但没有枯萎,而且一瓣一瓣地绽放开来。如一团飞舞的火焰,一片跃动的红霞,寂寞地开放在矿泉水瓶口的上端,将我白色的房间装点得格外温馨起来。
望着那绽放的花瓣,如同看到一位满面春风的少女孤独地张望一位远道而来的情人。更像一团火焰,点燃了我苍老麻木的心灵。
每次走进卧室,那点红就向我扑面而来,我不得不把鼻子凑上去,嗅一嗅她芬芳的味道。其实我并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儿。每当清晨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她就点燃了我的眼球,让我的目光不得不落在她身上。
多少天来,她就那样孤零零地绽放在我卧室的书桌上,窗台前。像我的守护神,呵护我在她的芳香中入眠,在她的艳丽中醒来。坐在床上穿衣服,第一眼就看见了她,她笑盈盈地望着我,我痴痴地望着她,我们四目相对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欢与爱慕。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但我和她的关系尽然那样亲密无间,仿佛在进行一次眼神与眼神的对话,心与心的交流。
说实话,都快奔五的女人了,还从来没有真正过一次情人节,也从来没有一个人为我送过一枝玫瑰花,包括我的爱人在内,别说九百九十九朵了。这话说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事实。
作为一个女人,此生没有情人,也没有得到过情人节日礼物,就像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收到过男孩子的情书一样,是件悲哀不过的事情。
2011年的情人节那天,几位兴趣相投的朋友电话相约在一起聚一聚,过一回没有情人但有朋友的情人节,我欣然前往。
小饭馆的餐桌上,来了一帮看破红尘的家伙,没有一个人能用手中的权利在饭馆里签字报销这顿饭钱,只有自己掏腰包凑份子乐呵乐呵,但这并不影响大伙谈笑风生的情绪。这种凑份子的方式也是我们多年来形成的习惯。用帮主的话说,花自己的钱,吃自己的饭,我们开心。大伙们一起大声猜拳、大腕喝酒、大口吃肉,说说笑笑,无拘无束。
夜幕降临,我们向KTV走去,路过县城最繁华的盘旋路,我看到玫瑰花将盘旋路中心的圆形台阶围成了一道靓丽的花环,形成了一片玫瑰鲜花海。花贩和前来买花、赏花的人乐此不疲,津津乐道。我款步从这里走过,没有丝毫欣赏的意思,在我的心里,那都是小青年们的事情。
随着音乐的节奏我们放声高歌,伴着优美的旋律我们翩翩起舞,在霓虹灯下我们疯狂地蹦迪。我和这些年轻的朋友在一起,我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沉浸在朝气蓬勃的气氛中,我感到自己似乎也变年轻了。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和我们这些半老徐娘就是不一样。一位年轻小伙子带进来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分发给参与那晚活动的所有女士,女士们高兴得雀跃起来。我也破例收到了一枝,当我拿到这枝不是情人送来的玫瑰时,我的眼里充满了感激的泪水。我用鼻子嗅了嗅花朵,一种花气袭人知昼暖的滋味顿时袭上我的心头。女友门将花朵搁在歌厅的桌子上,我也搁在桌子上,继续跳舞唱歌,狂欢。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当大家筋疲力尽时,我们准备各自回家。就在我们离开歌厅时,女友门像抢宝贝一样强玫瑰花。女人是水做的,天生爱花,何况玫瑰花象征热烈而浪漫的爱情,那天又是情人节,这花的意义就更加浓烈了。我已经过了追求爱情的年龄,毅然而然把属于我的那枝爱情花送给了年轻的女友,让她们去追求浪漫的爱情。
夜幕下,我们几个人一起回家,走过灯火通明的大桥时,大家意外发现同行的一位年轻男士在一本杂志里藏着一枝玫瑰,鲜艳的花骨朵露在书的外面,异常醒目。大家开玩笑说,你是女人吧!怎么也拿着玫瑰花?那男士也不辩解,只顾走自己的路。
分路口,那位年轻男士突然把那枝玫瑰花当着众人的面塞到我手中。大姐,还是给你吧,我老婆不在家,我要是拿回去,老婆回家一定会盘问是谁送我的,还是我要送给谁的?那样多不好。为了解决那位男士的尴尬,我只好收下了这枝红玫瑰。
这枝玫瑰是我此生收到的第一次情人节礼物,拿回家后,怎么舍得扔掉呢?我只好随意地把她插在一个矿泉水瓶子里,放在我卧室的书桌上,让她短暂的生命绽放出一种美丽。
十多天过去了,那朵离开泥土的玫瑰花仍旧笑盈盈地绽放在矿泉水瓶子上端,绽放在我的书桌上,绽放在我的心头。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只要我们每个人的心里有爱,有友情,心就不会衰老。那晚送给我和别的女士玫瑰花儿的人,虽然不是我们的亲人,也不是我们的情人,但我们感受了不是亲人甚是亲人,不是情人甚是情人的友情,这难道还不够吗?
虽然那枝绽放在我书桌上的玫瑰花离开了泥土的养育,不久将会枯萎。但那一年那一天的情人节玫瑰花将永远绽放在我日益衰老的心头,并芬芳我的后半生。
2011年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