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你 ――致志摩
编者按读了志摩太多的诗歌和散文,了解了他太多的经历和感伤,我们似乎已懂了:懂得了他的伟大与崇高,懂得了他于这个世界的希冀与虔愿,懂得了后世的我们该怎样继续他的信仰与荣耀。
“你们不能更多的责备。我觉得我已是满头的血水,能不低头已算是好的。”
——徐志摩
最初知道你,是缘于你的一首诗:《再别康桥》。“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在康桥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棵水草……”飘逸的诗行满怀着对康桥的柔情,生动的文字,再现了你于康河之畔的绮丽心境。
彼时的我,完全沉醉于你用诗句创造出来的那个多情妙曼的世界。我甚至以为,你倾负韶华,可只为诗,因为你曾用忧愁的笔写下康桥,写下沙扬娜拉如水莲般的娇羞,写下曼殊斐尔绝丽的华姿,写下以一朵云的身份所拥有的深情、无奈、与忧郁……我以为你是一个纯粹的诗人。
直到读了你越来愈多的文章,了解了你越来越多的经历,在伴随困惑不断出现的同时。我终于领悟到,你绝非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比我所想象的要伟岸的多。你绝对不是一个纯粹的诗人,甚至于,写诗只是你人生的副业。
你在《自剖》中的深刻挖掘,深刻反省,都足以看出你有着更大的理想,更深远的抱负。创办新月社,也绝非仅是娱乐、聚餐、演戏,你是要做大事的。在《给新月》中,你写到:
几个爱做梦的人,一点子创作的能力,一点子不服输的傻气,合在一起,什么朝代推不翻,什么事业做不成?当初罗刹蒂一家几个兄弟合起来莫利斯朋琼几个朋友在艺术界就打开了一条新路。萧伯纳卫伯夫妇在一起在政治思想界也开辟了一条新道。
所以,你旨在“政治思想界的新道”,诗,于你而言只是一个载体,一种工具。在中国政治思想界的努力,才是你的正业,而不是写诗。
无疑,你是一个单纯的理想主义者。你深信理想的人生,必须有爱,必须有自由,必须有美,并且你深信这种三位一体的人生是可以追求的,至少是可以用纯洁的心血培养出来的。所以,你才会为追求理想之爱,而摒弃世俗的非议,毅然与张幼仪离婚,又不顾异样的目光,毅然和陆小曼结婚。
没有爱情没有自由的婚姻,是两个人的羁绊、两个人的不幸,这是你极力反对的。所以,你提议“自由之偿还自由”,你认为这是“彼此重见生命之曙光,不世之荣业”。不论是离婚还是再婚,都是你实现“美与爱与自由”的人生之正当步骤。但,当时保守传统、守旧恶习依然笼罩,社会似乎不能谅解你的所为,总是有太多的诋毁言论。还好,你“在这恐怖的压迫下“不曾投降,你从未低头,哪怕已是满头的血水。
志摩,已记不清是有多少次从你的文字中汲取勇气,也记不清是多少次在解读你的同时也坚定了自己的方向。面对太复杂的世界,你仍能固守住你“单纯的理想”,这需要的不是才情,而是信仰。
读了你太多的诗歌和散文,了解了你太多的经历和感伤,我似乎已懂了。我已懂得,懂得你在康桥时留下的动人诗行是蕴含着怎样的追求和深情,懂得你在为实现你“单纯的理想”有过的怎样的执着和坚强,懂得你拜访曼殊斐儿时怀着怎样崇高至洁的爱之祈望,懂得你面对中国社会之黑暗有着怎样的激愤和悲怆,懂得有人说你“一手奠定中国诗歌的基础”绝非讽刺而是含着更多的惊叹和佩服,懂得你突然逝世时为什么有太多的人不敢信不敢听直至声泪俱下写悼文……
志摩,我已懂得,懂得了你的伟大与崇高,懂得了你于这个世界的希冀与虔愿,懂得了后世的我们该怎样继续你的信仰与荣耀。至此,我愿用你“单纯的人生理想”作为自己的信念,勉己!
蝶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