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西南作家文学》杂志投稿
导读等到了傍晚,母亲就站在门前的小道上,远远的喊我回家吃饭,不时,还会有炊烟从烟囱里冒出,那是家的味道,每到这时,我就兴奋的朝家跑去。
十年前,这里花红柳绿。田间野花烂漫,是我的故乡。
十年后,这里柳条稀稀,屋后高楼耸立,还是我的故乡。
生命里,有些东西,无论身在何处,世事如何变迁,其本质始终不变,如同落叶总是要归根,而我更像是那一片落叶。
还记得那年,三月的故乡,春意融融。各家的房前屋后总能见到新绿。那时,家门前左侧有一大蓬月季花,密密麻麻,只能看见上面点缀着的粉红的月季,甚是好看。而旁边,则依着一棵垂柳,花藤也有些爬到柳条上了。待到花开时节,这里也会是蜜蜂,蝴蝶的乐园,蝴蝶多数是淡紫色,有些是浅黄色,还有些是白色参着淡蓝,身体不算大,很轻盈,却是我见过最美的蝴蝶。那时,我才四、五岁,却很顽皮,经常和村里的伙伴们躲在月季下,一玩就是一整天。有时,还会摘来几多花,插在自己头发上,把自己扮成新娘,村里的另一伙伴则扮成新郎,要是大人们见了,还会开个玩笑,而我们只憨憨笑着,一双无邪的目光,天真的笑脸。
沿着月季朝前走,就有几块大水泥板,铺在还算宽阔的空地上,这里每天都会有几个一身传统纳西族装扮的八旬老人,聚在一起,闲话人生,不知过了许久,从衣服里摸出早已褶得不堪的手帕,擦了擦眼里流出的泪水。更多时候,会拿出一副很旧了的纸牌,上面仅有黑色和红色的几个点,三五个人,就可娱乐一下午。
当时在村子里,还会有背着画画工具,戴一副眼镜,穿着时尚的年轻人走过,他们大都会在一处停留,也许是在一条小道上,或在一棵古树,抑或一院民房前。接着他便会很快投入到只属于他的世界,没有人知道那里会有怎样的风景。而,我和伙伴们也偷偷看着,不敢吱声,而他也没有发现。只看见房子的墙角、月季、垂柳、小溪、沧桑小道,纳西老人、还有不时溜达着的土狗,映着春日柔和的阳光,在干净的白纸上逐一呈现,是那么完美,真实。
等到了傍晚,母亲就站在门前的小道上,远远的喊我回家吃饭,不时,还会有炊烟从烟囱里冒出,那是家的味道,每到这时,我就兴奋的朝家跑去。母亲做的菜,是我最爱吃的,尤其是土豆炒腌菜,总觉得多了种味道在里面,是其它菜所没有的。
至今,已过了二十余年,我却再也没能尝到当年土豆炒腌菜的味道,最终也就没抱多少希望了。再看看,如今房屋四周已被开发,都是豪华的建筑,车水马龙,哪里还能觅得一丝桃红柳绿。当年那蓬月季,也应埋葬在高楼的奢华里,依旧笑春风。那块记载了无数沧桑,历经风雨的水泥板,是否还有人会记得,再次掀开历史。当年那位画画的年轻人,是否来过?也许来过,但又失落的离开了。
现在,我仍然生活在这片故土,踏着曾经翻滚着长大的土地,回忆着儿时经历的种种,虽然回不到桃红柳绿的乡村,难免会有伤感惆怅,但它终究还是我的故乡,我亲爱的故乡,这里承载了太多的记忆,也有我割舍不下的情愫,我多希望自己是一片树叶,等到芳华逝去,最终能归根,这也许是最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