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打牌(《西南作家文学》杂志投稿
导读我不愿打麻将,一是心理素质差——怕输钱。但是,我也并不想赢人家的钱,混混时间,消消遣,打个“平手”最好,大家都高兴。
人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不可强求。有些爱好不一样,共性较多的,如打麻将,如喝酒,参与面就广,爱好的人很多。特别是打麻将,不分性别,不管老少,普及率堪称天下第一,没有那种娱乐项目能出其左右。麻将,这种神奇的东西,虽然没有给人类和社会带来多大的效益,但是,其影响力却并不亚于中国的“四大发明”。至于喝酒,肯定比抽烟的人多,虽然算不上娱乐项目,爱好的人,除了男人,也有女人。没见过《红高粱》中的“我奶奶”,搬出被日本鬼子杀害的罗汉大叔当年酿的十八里红给伙计们喝,大家斗志昂扬地去打鬼子,酒还真的起了作用。
当今社会,打麻将和喝酒,变成为人处世的基本技能。结交朋友也好,求人办事也好,不打麻将不喝酒,人难结交事难办。求人办事,先得请人喝酒。喝酒不来,办事无门,来了不喝,办事会拖,喝酒不醉,办事也不会干脆。因此,大凡办事,真正在办公室达成协议的并不多,酒席间,麻将桌上,倒成为“工作”的地方,因为那地方好说话。借着酒兴,可以信口开河;凭着兴致,可以胡乱表态。正襟危坐下办事,难成;摸和儿戏的说事,好办。
我这人就不行,最不愿干的事就是打麻将。并不是打不来,其实我学打麻将,“工龄”比许多人的岁数还大。上世纪60年代,家里人饿着肚子没事干,点着煤油灯打“老麻将”。那麻将块不大,是骨头和楠竹拼成的,没有现在的所谓“机麻”体面。晚上,我们完成作业后,无所事事,就站在长辈后面,学打麻将。碰上“三缺一”,还有幸成为递补队员,和大人平起平坐,摸上几圈麻将。过去的麻将也有“新”“老”之分,我家长辈习惯打“老麻将”,非“三翻”不和,其中掺杂什么“东南西北”风和“中发白”(红中、发财、白板)之类的东西,好学易懂。那时打麻将也没有什么输赢,炒几颗“干胡豆”,就作为输赢的筹码。
我家的那副老麻将,很有历史,属于祖传。麻将表面上纂刻的图案,随着时代的久远,逐渐模糊而漫灭。有一些麻将块,被老鼠咬啮,变得凹凸不平,原因是遇上三年“自然灾害”时期,老鼠也饥不择食,硬碰硬的将骨制的麻将当饭吃。20世纪80年代后期,打麻将蔚然成风,生产麻将的产业,也活跃起来。麻将块越做越大,不费眼力,手感也好。后来,又发明了“机麻”,既避免了作弊,又减轻了劳力,一箭双雕,功不可没。从此,我家的那副“老麻将”,被打到阴山背后,丢在旮旯角落里,蒙受灰尘。一次搬家,发现它已灰头土脸,觉得没有保存价值,随同垃圾,弃之如敝屣。现在回想起来,在麻将盛行的年代里,它不但是麻将的“祖宗”,说不定还是一件足以让人发家的“文物”。
其实,我不愿打麻将,一是心理素质差——怕输钱。但是,我也并不想赢人家的钱,混混时间,消消遣,打个“平手”最好,大家都高兴。据说,打麻将的人,越怕输钱越输钱。麻将桌上要把钱当“纸”看,难怪有些人心理素质好,十万八万的人民币,没当钱看,输了也不怄气。二是不愿与领导打牌。赢了,领导不高兴;输了,自己也愁怅。当然,这与打所谓的“业务麻将”不一样,领导赢了高兴,自己输了也高兴,只要事情能办成,而且与“行贿”“受贿”还不沾边。三是怕跟牌风差的人打麻将。有些人打牌,赢得输不得。赢了,满面春风,眉飞色舞;输了,垂头丧气,牢骚满腹。自己不满,当当当地拿牌出气,场面十分尴尬。输钱的不放口,赢钱的不敢走,忘记了“愿赌服输”的准则。打这种牌,既不爽心,更难悦目。四是怕“抓赌”。这不是主要的。心理素质差的人,只是打点“小牌”,没多少抓的。不是十分喜欢打牌的人,一般也不会上班时间参赌。
一句话,我怕打牌。
蝶恋花